“既然如此,不如我卖公公一个人情如何?”沈卿晚抬了抬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
林全果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想要无视又心情忐忑:“沈小姐能有什么人情需要奴才买下来的?”
沈卿晚嘴角一勾,其实从林全能上马车就知道,他心里的坚持已经偏向她这边了,只要她加把力就能探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其实只要等到跟段钰远汇合她就能知道消息,可她想说说林德的事情,一直没找到机会。
而且,她在这里若是不管不问,那才是不正常的。
何况,林全面对她居然不知不觉自称了“奴才”,可见内心深处已经自我放低了。
如果林全趾高气昂,打心底的认为她不能翻身,那这次进宫的事情还真是危险了。
沈卿晚挑眉,低头把玩着玉镯,不经意的说道:“公公身边似乎有个叫小德子的小太监?”
林全一听,果然心下一咯嗒,沉甸甸的。
沈卿晚说得有些慢:“上次在行宫,我似乎看见他跟秦王走得很近啊,这人在公公身边做事,不知道是哪边的?”
林德如今只是叫小德子,林全怕别人从名字中看出点什么来,所以很小心。
所以说,就连皇帝暂时都还不太清楚这内情。
林全眼皮子一跳:“秦王爷是做主子的,小德子是做奴才的,主子有吩咐,奴才哪敢不从?”
虽然这么说,可林全心底不由自主的发寒。
沈卿晚嘴角一勾:“说的也是,看来我这个人情卖不出去,公公都不收。”
林全在宫里这么多年,小心忐忑的在皇帝面前求存,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相信林德。
林德用了好几年的时间,还救过林全好几次,才能让林全真信了他。
这个时候,林全还没有全心全意的信任林德,只要有风吹草动,肯定会将怀疑拨弄到最大。
所以,沈卿晚点到为止,不用想着说服林全,只要让他起疑上心,以林全的人脉就能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这个根本不需要她再插手。
等林全若有所思一会儿,沈卿晚掏出一张银票:“不如,我用银子买公公这个人情如何?反正我若是进宫就能知道情况了,公公不过是早一步说明情况,左右只是一刻钟的时间,这与公公无碍。”
林全笑了一下,这次接了沈卿晚的银票,打开一看是五百两,忍不住暗叹这六小姐好大方。
五百两,竟然只是买一个消息?何况还奉送了他一个算致命的信息。
“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刘妃小产了,却说是小姐做的。”林全果然妥协,小德子的事情,足以让他在阴沟里翻船。
当然,最重要的是,沈卿晚说得没错,只要她进宫,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知道,何必结这样的冤家,沈卿晚背后好歹还有个楚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林全倒是想要看看,楚王对沈卿晚会是个什么态度?
“我做的?”沈卿晚自觉有点懵,刘妃小产了,关她什么事儿?她从头到尾就没跟刘妃接触过好么?
“我倒是想知道,这事儿是怎么扯到我身上来的?”沈卿晚纳罕,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也能扯到她身上来?那幕后是有多想弄死她来着?
倒是可怜刘妃了,本来这个时候还没有爆出消息来的,结果大年初一小产,果然够晦气。
“是说刘妃在小花园里散心,遇见了出宫的沈小姐,沈小姐有一方手绢在刘妃身上,上面侵染了红花。”林全挑眉,其实也不相信是沈卿晚做的。
刘妃跟沈卿晚没有利益冲突,真要算计人还不至于用这么直白的手段,蠢到将自己给搭进去。
“我的手绢?”沈卿晚眼神一闪,禁不住有些古怪:“不知道是谁发现这方手绢,然后还发现是我的?”
林全顿时对沈卿晚有些刮目相看,第一时间发现了关键点,难怪会用这样的办法撬开他的嘴,纯粹抓住了他的软肋。
先是用小德子的消息让他软化,看似没有达到目的,实际上已经成功了。再用银票收买,又说明关系利害,让他即便说了消息也不会承担责任,他还能不开口吗?
如此一想,林全摸了一把汗,才发现自己其实掉进了沈卿晚的陷阱,从他进马车开始,主动权一直在沈卿晚身上。
可话说到这份儿上,他已经不能再隐瞒了,林全只能无奈的开口:“是静宜公主,太医发现的手绢问题,静宜公主说那是小姐的。”
沈
卿晚挑眉,顿时释然了,原来是静宜那个蠢货。
所以,不管刘妃都是被谁弄得小产的,静宜倒是冲她挖了这么个坑。
沈卿晚眸色流光溢彩,心下有了准备,这坑的确是挖好了,可最后埋到谁还不知道呢!
看到沈卿晚嘴角那抹自信的笑,林全突然觉得自己选择或许没错。
如今卖个好,等于是给自己一条后路。
这种想法,在宫门口于段钰远汇合,达到了最高点。
段钰远直接参合进来,很明显是不放心沈卿晚的,如此还不算宠的话,也没什么了。
到了宫门口,林全为了避嫌,加上段钰远出现,就下了马车。
段钰远钻了进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回了王府一趟,也得到了确定的消息。
沈卿晚点了点头:“还好,刚才林公公已经说了。”
段钰远松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沈卿晚:“能够撬开林全的嘴,还真是厉害。”
沈卿晚叹了口气,她付出的代价也不低,人情抵消了,银子还花了,有时候林全也满贪心的。
说实话,林全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身家指不定比一个朝廷新贵都更富有。
“证据确凿,你要怎么办?”段钰远没有大包大揽,知道沈卿晚这闲适的态度肯定有应对的办法,他只需要保证后路就成了。
能自己脱罪,肯定是上策。
“这也叫证据?”沈卿晚打量了段钰远一眼:“要真的这么判案,那得制造多少冤狱?”
段钰远轻笑,更加感觉到了沈卿晚的笃定,顿时放心了。
“知道是谁不?”段钰远换了个话题,眼神带着冷光。
“静宜公主。”沈卿晚轻笑:“还是因为表哥的事情嘛?我真是太冤了,将来有了表嫂,我一定要讨一点好处。不过,这件事情应该是公主自己的想法,德妃没有参与。”
段钰远轻笑:“确实如此,你还没有见面就看出来了?”
沈卿晚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德妃没有这么蠢,一块手帕就能定罪吗?当初德妃虽然是一步登天坐到这个位置的,好歹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动摇,若是太蠢,活不到现在。”
“或许,静宜并没有想过就能如此将你定罪。”段钰远意味深长:“一块手帕,不过是小事儿,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她是想让你吃点苦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给你说情,想让你感激她,或者说,也是警告你,以她的身份,想要弄死你很容易。”
沈卿晚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一点,纯粹是因为她将人性想得太复杂,没想到静宜公主会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在这件事情中扯上她。
这就好像孩子打架,有人仗着身份欺负人,完了还拿糖哄着让你要听话。
“蠢,刘妃的孩子到底是谁害的?若是静宜公主为了陷害我就下手,那只能说明她自己作死,皇上可不认为这是件小事儿,若不是静宜公主出手,她只是顺带的想陷害我,那只能说,她扰乱了调查方向,是非不分,公报私仇,皇上对她照样失望。”
沈卿晚冷笑,前世若非静宜公主对乔司文下狠手,让皇帝一次次失望,也不至于选她去联姻。
皇帝对德妃的这个女儿可是一直很宠的。
“应该只是顺带,她还没有本事算计掉刘妃的孩子。”段钰远不是鄙视静宜,除非德妃出手,要不然她真没有那样的本事。
之后的路并没有说话,两人沉默到了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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