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钰远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有人对老夫人下手,是专门为了阻止我们的亲事?所以……是那位吗?”
段钰远这会儿连父皇都不想叫了,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他已经无言以对。
“七成的可能,因为整件事情发生得突然而且怪异,父亲跟我的关系原本有些缓和。”沈卿晚深吸了一口气:“老夫人应该跟他摆明了厉害关系,最近一直在改善,时不时的有些小东西送到蘅芜苑,逢年过节还有礼物。”
“可是今天,突然之间就回到了最尖锐的时候,或许,比那还严重。”
“是什么让父亲一夜之间改变态度的?”
“只能证明有更大的利益值得他对我翻脸。”
“而你是王爷,王府没有王妃,没有其他女人,凌祈现在也没有储君,那一切皆有可能,有谁比你给出的好处更大?”
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沈卿晚眯着眼睛:“数来数去不过就是那几个,而这件事情干净利落,筹划缜密,一般人是办不到的。”
“嗯!”段钰远很认真的听着:“还有就是,跟我同级别的,丞相凭什么相信外人,也不信我?只能说,对方给了他更多的保障,也更加让人信服。”
这个理由狠了,同级的都排除,还能有几个?
嫌疑基本已经锁定在皇帝身上,因为只有皇帝的承诺,才会让丞相觉得可以牺牲王爷这边的关系,彻底跟沈卿晚撕破脸。
沈卿晚点了点头:“所以,这么说,父亲背后的脑子可能是皇上的人?”
果然当初周府的事情只是消停了一阵,原本她还以为能安静到万寿节过后,现在看来,高估了皇帝的忍耐力。
或者说,真正发难的时间的确要等到万寿节后,现在不过是前兆,布局。
所以,皇帝看她很少出门,没有机会出手,就将手直接伸到了相府里?
而皇帝能给出的筹码太多了,直接一句恢复相府世袭爵位,就足够沈城牺牲老夫人,牺牲她这个女儿了。
段钰远抚了抚沈卿晚的长发:“没可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因为现在的布局吗?我看,那幕后的脑子倒是有可能借用了父皇的名头行事。”
“很可能,丞相根本不知道那脑子在干什么,只以为是皇上派来的。”
沈卿晚揉了揉额头:“这么说,脑子的出现,和皇上的人,很可能是巧合的碰到了一起,都跟父亲有所接触,在父亲心里,双方人马反而能够互相证明。”
段钰远点了点头:“脑子用了父皇的名头接近丞相,丞相就以为是皇上派来的考验,然后父皇要他做事,做选择,他肯定一点怀疑都没有,要不然,何必他一个脑子帮助他功成名就?”
“可惜了,我的人刚有点头绪,那脑子却因为父皇的人插手,隐藏得更深了。有明确的皇上之人给他做证明,运气真不错。”
刚好遇见皇帝插手进了相府,给了丞相一个承诺让他选择,彻底坐实了脑子的身份和谎言,这还不够运气好?
“这么说,我的运气就不好了,还差点乱掉。搞了半天,其实跟脑子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无意中得了一点好处罢了。”沈卿晚郁闷的说道。
“你觉得,老夫人知不知道内情?”段钰远突然问道。
沈卿晚挑眉:“我觉得,应该是知道的,甚至还很配合。”
为了相府的未来和荣誉,用生命在算计她,沈卿晚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当然,比起相府的爵位来说,沈卿晚怎么样的确无所谓。
老夫人连自己的命都敢牺牲,何况只是个孙女?
牺牲的对象如果换成沈子钰,老夫人估计得好好考虑一下。
别得了世袭的位置,却丢了继承人,那不是一样没用?
“你怎么知道?”段钰远不解的问道,老夫人不是昏迷着么?
“因为老夫人不是别的,是中毒。一种叫‘红艳’的毒,很稀有,属于宫廷秘药。”沈卿晚轻笑,皇帝连掩饰都懒得,因为他就不怕暴露,就算她知道是皇帝做的,又能如何?
“红艳?”段钰远有点迷糊,他虽然也有一点常识,当初久病成医嘛!可是提到秘辛和稀有种类就完全不清楚了。
“这种毒很奇特,银针是查不出来的,因为它不带破坏性和腐蚀性,所以银针不起作用,但是它会增加血液的流速,心脏的跳动,让人看起来像是死于心疾。”
正因为有这种特征,可以用来无声无息的杀人,就算事情败
落,也可以说是无意误食,因为“红艳”本身不是毒。
这种可以回避责任的杀人药,是宫里人的最爱。
而且,死于“红艳”的人,因为血流的关系,即便咽了气,都不会暂时停止血液流动,面色与常人无疑,死得美美的,还延缓了腐烂的时间。
这么狠的药,当年出现的时候不知道要了多少人的命。
最后是当权者废掉一些原材料,“红艳”就变得极为难得,最终成了宫廷秘药。
一般人搞不到,可不代表皇帝也没有。
“红艳有几个特征,中者面色红润,按理说,老夫人吐了那么大一口心血,脸色不会那么好,偏偏面色比寻常都要好很多。”
“瞳孔内有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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