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哑然,也就是说,其他孙儿对太后好,都揣着不一样的目的:“母后为远儿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为了这些?”
太后呵呵一笑,不懂感情的人总觉得别人也不会有真情,她早就知道皇帝会这么想。
“即便是如此,远儿也给了哀家想要的,所以,哀家愿意对他好。”太后懒得解释一些深奥的东西,反正面前这人不会明白。
皇帝也知道这个话题结束了,点头:“好,母后愿意就好,这么说,当初赐婚的时候,根本从一开始就是远儿的主意吧!是他要娶沈卿晚的对吗?”
“如果没记错,当初母后表现得很随意,皇后是反对的,只有良妃反而很同意。”皇帝越想越觉得这里面的套路真是太深了,原来从那么早开始,这几个人就已经在算计他了么?
“不错,良妃那是意外,因为她同意了,皇后才会选择反对,皇帝恐怕会觉得不高兴,可是你怎么就不想想,大家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太后冷笑。
还不是因为皇帝总是那么任性自我,如果明确的说,肯定是不成的。
皇帝刚升起的那丝怒气顿时瘪了。
“十四都可以明说,娶了自家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秦王只怕也暗示过要让小晚儿为妾,最后娶了她庶姐等等,这些要求皇帝都同意。至于远儿,呵呵,你总是表现得最喜欢他,为什么他想娶谁却不敢明说?”
“皇帝认为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皇帝哑然,因为太后说得没错,他能够想象得到,段钰远直说他要娶沈卿晚,他是不会同意的。
而且,当时若非秦王跟姚意欢提前发生了关系,他未必会抬举沈卿晚。
所以,一切的根源都是他吗?
这样的结果,明显让皇帝很难接受。
让一个自负的人承认自己错了,还错得相当离谱,比登天还难。
“母后……”皇帝顿了顿才说道:“从哪里看出秦王的事情。”
太后轻笑:“感觉,说到底你也是哀家养大的,有些事情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哀家也看不出来。其实,发现你对秦王的关注,不只是哀家。”
皇帝睁大了眼睛:“还有谁?”他做得有那么明显吗?
“远儿,小晚儿,从来没有聊过这个话题,可突然有一天都说,觉得最像皇帝的,不是老十,而是秦王。”太后也不想隐瞒什么,反正皇帝的时日无多。
而现在的局势虽然还不够明朗,但是能伤害到段钰远的不多。
她一个老人家,精力不足,更多的也管不了。
皇帝彻底沉默了,果然是旁观者清的意思么?其实发现秦王才是最像自己的孩子,他也是最近两年的事。
“皇帝或许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偏心,你赐给秦王的那几个正妃侧妃,就算姚意欢是意外的,那也不俗。而且,秦王离开京城一个月,回来就能接了远儿的差事,那个理由虽然说得过去,你真以为远儿感觉不到吗?”
太后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突然也有种轻松感,她就是在替段钰远不忿:“你不会知道那个孩子有多敏感……”
在太后看来,段钰远的确不像皇帝,但是比皇帝好多了。
聪明,手段,性格,见识等等,都在皇帝之上。
或许皇帝的一番作为的确将段钰远历练出来了,效果还出奇的好,青出于蓝远胜于蓝,偏偏因此让皇帝觉得不像他。
看来过于优秀,其实是种错。
太后离开皇帝的寝宫,两位大家长都陷入了沉思。
皇帝想到了更多以后的事情,太后则是有些叹息,她最终不过是为了让皇帝放过沈卿晚,现在看来,能达到目的也是好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戳破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太后其实很想说皇帝将秦王府和楚王府赐到门对门的事情,那分明是想让段钰远成为秦王的历练石,而不是别人以为的,拿秦王给段钰远历练。
因为有沈卿晚的事情,皇帝心里的天平本身就在倾斜,偏偏还要那么执着段钰远,太后看了就揪心。
说到底,因为皇帝一个人的心思,将整个瘫子都弄得乱糟糟的,两个孩子是何等的无辜?
回到慈宁宫,太后将那空白圣旨放在一个锦盒内,连夜让人亲手送到了段钰远手上。
“姜嬷嬷,其实哀家从来没看走眼过对不对?”太后想到皇帝最后问她空白圣旨是不是给段钰远留的话题。
自然是的,只为了给不当皇帝的
段钰远一个保障。
姜嬷嬷愣了愣:“是的,主子,主子这是……不看好秦王?”
姜嬷嬷叫了主子,便是说了真心话。
太后冷笑了一声:“连皇帝自己都认为秦王最像他,看看现在的情况,你觉得哀家还能看好吗?”
“何况,皇帝当年也是吃过不少苦头的,秦王却没有。所以,皇帝身上的缺点,在秦王身上只会更加放大,等秦王做了皇帝,呵呵……哀家无法想象凌祈会是怎样的?”
这样的话,姜嬷嬷是不敢接了,她的见识远远比不上太后,自然看不到那么远。
“这么多年,哀家在慈宁宫享清福,什么都不管,当初就是说过的啊,嬷嬷可还记得?”太后神色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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