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白坐完月子,太医还是不让他饮酒,她只喝点清茶或参茶,看到那么多人聚一起,她高兴,遂答道:“还不累,我今天高兴,想多看看。”
裴盛远给她夹了几道菜,说道:“这些菜都是滋补的,你多吃点。”
杨慕白撒娇道:“天天吃这些,我都吃烦了。”
这时兰诏国一人站出来,说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素闻帝都帝后恩爱异常,今日得见,果真如此。只是瞧皇后娘娘气色,似有不足之症,可有用药?我们兰诏可是药石闻名天下,可给皇后娘娘配几服药,希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杨慕白说道:“那就有劳了,皇后娘娘体弱,寒冬时节更是身体发冷,请问兰诏可有好的方子?”
那人行礼,说道:“想来这是许多女人通病,待我们宫医为皇后娘娘把把脉,再开几副方子。”
裴盛远却说道:“皇后娘娘这病症是劳累成疾,太医已经有方子,就不必再劳烦兰诏国宫医了。”
那人却说道:“这怎么就是麻烦,我们两国结交缔好,本就该互相帮助,区区小事,无足挂齿。等宴会结束,我就让宫医给皇后娘娘把脉。”
裴盛远说道:“如此,那就明白吧,今日宴会高兴,你们初来乍到,也好好休息,再帮皇后娘娘诊治也不迟。”
那人见裴盛远如是说,便答道:“好的,那一切听从皇帝陛下的。”
宴会结束,那人找到永靖公主,问道:“公主,为何刚刚我说让宫医为皇后娘娘诊治,帝都皇帝好像不高兴。”
皇后刚刚产子,又受冻伤,气色自然不好。这是还没对外宣称的秘密,如果让宫医诊治,知道是刚产子,产生之诊,还是不妥。
她说道:“帝都有很多名医,医术精湛,药方自然也是极好的,就不必再劳烦宫医了。”
那人却说道:“难道他们连我们的医术都看不上,还嫌弃我们兰诏的医术不成?”
永靖公主说道:“颂大人,并非如此。宫中的太医,可是连瘟疫都可以控制诊治好的,医术极其精湛,如果让宫医去诊治,如果能根治还好,如果不能根治,岂不自寻麻烦。”
那个叫颂大人这才想到这层,说道:“坏了,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如果明日宫医去诊治,无法根治,那岂不毁了兰诏国声誉。”
永靖公主说道:“所以,帝都皇帝拒绝,只是不想让双方难堪,偏偏你颂大人不知进退,非要去诊治。帝都不比我们兰诏,这里都是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才都有。现在还有集市没关张,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帝都的繁华,下次便不再自大了。”
说完就拉着颂大人往外走。那人说道:“公主,明白再去吧,我喝得有点多,现在头有点晕。昨天夜里,我去逛了一下,确实比我们兰诏繁华许多,哎,是我考虑欠佳。”
永靖公主说道:“你知道便好,以后可不能再逞能。我和皇后娘娘还有一点交情,驸马也和皇后娘娘交情颇深,如果你想表达关心之意,下次来帝都,我让驸马引荐,再让我们宫医给她诊治,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颂大人说道:“那原先说好明白去给皇后娘娘诊治,要怎么处理?”
永靖公文章道:“这还不好办,就说我们宫医昨日饮酒过量,现在生病,无法为皇后娘娘诊治,下次有机会再为皇后娘娘诊治就好了。”
颂大人连连称是,说道:“公主,没想到你在帝都一段时间,都变聪明了。”
永靖公主无语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又不聪明了?”
颂大人赶紧改口道:“公主以前也聪明,现在更聪明了,以后会越来越聪明的。”
永靖公主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驸马是谁?天天跟他在一起,可不得越来越聪明,对了,我武功还越来越高了呢!”
颂大人又拍了一阵马屁,这事才算过去。
凤仪宫。
杨慕白对裴盛远说道:“明日若兰诏宫医过来诊治,发现我身子刚生产完,这可如何是好?”
裴盛远说道:“永靖公主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宫医明日过来的,你放心吧。”
杨慕白说道:“你怎么知道,永靖公主会阻止宫医过来?”
裴盛远说道:“杨程又不笨,他天天在永靖公主身边,这点事,永靖公主不知道,杨程肯定知晓其中利害关系的。”
杨慕白说道:“那为什么宴会上,永靖公主不阻止兰诏使臣?”
裴盛远又说道:“她是一国公主,使者在促进两国和平交流,她有什么理由阻止。如果她阻止了,就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了。”
杨慕白想了想,确实是如此。
裴盛远说道:“慕慕还不相信吗?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兰诏宫医明日过来,就是我输了。我可以答应你三个每件。如果明日兰诏国宫医没来,那便是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可以吗?”
杨慕白笑着说道:“为什么你的是三个条件,而我的是一个条件?”
裴盛远说道:“因为这个赌注你注定会输,怎么样?来不来赌一把?”
杨慕白见他如此嚣张,便说道:“来就来,谁怕谁。”
裴盛远说道:“你答应了的,那我们来写个契约。”
杨慕白马上阻止道:“你忘记了,帝都禁赌,你身为天子,竟敢以身试法?”
裴盛远小声说道:“我不是怕你耍赖吗?”
杨慕白很大气地拍拍胸脯,豪气地说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一定会答应你的。”
裴盛远说道:“好的,那我说我的条件喽!”
杨慕白这下明白过来了,还没开赌,裴盛远就认定她会输。这让她很不服气,她说道:“赌局还没开始,你提什么条件?我未必会输的。”
裴盛远说道:“我先提也可以啊,明白等你输了,提的要求才有效。这总行了吧?”
杨慕白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输,这样可不好,让我气势上就输了。你是不是经常和别人赌?知道怎么打压别人?”
裴盛远说道:“我哪里需要和别人打赌,我就和你打赌。”
杨慕白不太相信地说道:“那好吧!明天如果兰诏国宫医过来,就算我输。”
看她上套了,裴盛远高兴地说道:“行,为了不打压慕慕嚣张的气焰,明日我再提条件。”
杨慕白:“……”
第二日,兰诏使臣果然来报,说宫医宴会上饮酒过量,生病了,不宜给皇后娘娘请脉,下次有机会再来给皇后娘娘诊治。
杨慕白无奈地说道:“本宫知道了,你到太医院抓些草药给你们宫医,让他好好休息,把病养好。”
使者赶紧说道:“谢谢皇后娘娘体恤。”
裴盛远来的时候,知道他赢了,便说道:“慕慕,现在我可以提条件了吗?”
杨慕白说道:“皇上果然料事如神,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裴盛远说道:“现在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吧!等哪日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杨慕白说道:“那你要记好了,到时我忘记了,可赖不得我。”
裴盛远早有准备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上面用大字写了契约字样,下方有几行小字,写着:杨慕白所欠裴盛远一个条件,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裴盛远提出,杨慕白必须要无条件答应。
下方是双方签字,裴盛远早就签好了,然后拿出笔墨,让杨慕白签上。
杨慕白看他这架式,说道:“皇上,一个玩笑,你何必如此当真。”
裴盛远说道:“这不是怕你耍无赖吗?这样不管多久,你都赖不掉了。”
杨慕白在心里想着:我明天就能赖掉,上面写的是杨慕白,而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何春花。
她也不明说,就在上面大大方方写上杨慕白三个字。
裴盛远拿着契约,如宝贝似的,拿出去了……拿出去了……
杨慕白赶紧问道:“皇上,你这是要拿它去哪里?”
裴盛远说道:“我要拿到御书房,藏起来,我怕它找不到了。”
杨慕白特别无语,就这点小事,还真的当真了。
何胜男从大理寺回来,由于行动不便,第二天请了个轿子,去何若惜坟前烧了点纸钱。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她们过往的事,一会笑,一会又痛哭流涕。从清晨,一直到天快黑,才回自己宅子里。
接下来几天,何胜男都呆在宅子里,她每天都很安静,一个人做饭,洗衣,闲时刺绣或看看书。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她过得很悠然自得,有点像看破红尘的和尚,每日诵经念佛,没看出一丝不耐烦。好像她天生就该过这样的日子的。
许朗的暗卫这么盯了几天,都是如此汇报。张硕他们知道后,都说道:“难道是被她发现有人监视了,所以格外安静。”
许朗说道:“就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知道有暗卫盯着?我看她就没问题,是你们自己想多了。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发生,她家人也能作证,她就是一个人呆习惯了而已,并没什么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
张硕说道:“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想来那叶少将军之死,真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