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子琳,呼吸一窒,浑身的血液就逆了起来。
她看着他,车厢里没开灯,车外的光线依稀进来一点,他的轮廓影影绰绰,棱角尤其分明冷峻,山是山峰,水是水颠,那种英俊。
他微垂脖颈,呼吸离她很近,席子琳落下眼眸,一时是吓住还是愣住,脸上晕热觉得空气霎时间稀薄不够用趟。
这个男人危险的样子她是第一次见,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夂。
她以为他满身正血只有五讲四美,家国和党呢,没成想……
骨子里也离不了男人的那点坏,兜风的名义,开车到山顶,夜色里赞她美丽。
这人,其实忒坏。
她眼睫落在他健硕的手臂处,腕骨上有个军刀的刺青,血性又狂放的,她羞恼地心想,哪里不开窍了,歪心思藏得倒挺深。
默不作声的,还知道拔了车钥匙锁住中控,动作快得她来不及反应,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
男性浑厚站着酒气的呼吸近在眼前,逼得她可怜的小嘴儿小鼻渐渐缺氧。
她呼吸急促都快掩饰不住。
他明摆着不放她下车,意不在兜风,喝多了酒吧,那股子邪就从骨头里沁出来了。
幽幽沉沉的,看着她。
席子琳觉得没办法呼吸了都,接那么多任务当中也不乏被各色魅力的男人这样逮住在密闭的空间,何曾心跳快到要出嗓子眼?
她肌肉都是无力的,这种感觉,原来就是面对喜欢的人时才有的心颤,原来,叫她这般煎熬。
她想说点什么,可脑子里一片的白,距离脸颊只有几厘米的这个男人,他默默无言,想说的都在那双有点红有点混很暗很暗的眼底了。
席子琳真撑不住了,脸上的温度和直杆的腰都撑不住了,腰肢打抖往后仰。
那和她保持着几厘米的男人,仍旧没动,修长有力的手臂却稳稳捞住了她的后腰。
席子琳一缩,咬唇抬头,半明半暗里,他看着她。
她真不知道把自己这脸往哪儿躲了,不敢侧脸,不小心就会碰到他的下颚。
关闭的车窗阻挡了车外的风,连风都没有,车厢内空气逐渐变干,变热。
暧/昧最难熬不过此时,彼此的眼睛点了火,敌不动我不动,只有呼吸,你盖住我的,我又盖住你的。
她一时忍不住偷偷抬眸瞧他,瞧见了那两道灼黑的潭又慌不择路低头。
等她低头,却又发现他朝她看过来的眼神更浓,盯着都不动了。
她又抬头,复再低头,一来二往,那燃了一圈的火倏地穿过了裂口,瞬时燎原。
她倏地捧住他的脖颈扬起下巴就亲了他一下。
男人呼吸一定,黑眸一敛。
她大口颤气,脸蛋多红她不知道,眼睛水汪汪地瞧他,手指发狠地攥紧了旗袍,一时脑热来得快,只觉得这样子的他迷死人不偿命了。
见他不动,席子琳挑眉,翩翩冷艳地歪着脑袋观察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孔,然后按住他脖颈,嘟嘴又是一口地亲。
眼睫眨落,仿佛在说:假正经你还装什么装?
仍是没动静,席子琳一时摸不准,离开些许想看清楚他的眼睛,
突然地身子被男人大手用力一抻。
嘴上一钝,呼吸被夺,她脑袋嘎嘣到车窗上,一时急急眨眼,唔唔地缓过劲儿,只瞧见男人紧锁的浓眉额角的青筋,耳畔那呼吸就像山间醒来的老虎猛兽。
他刚才那样子,的确,兽类无疑。
她心里头对他这股子霸道男人味很受用,可又拧眉,这人亲嘴的技巧未免也太渣,蛮力,一股子的蛮力在使,激动了那无穷的力气,布料嘶嘣的声响。
她翻白眼,阻止显然无用,前座的空间她能怎么动,该死,怎么跟妈妈交代这旗袍……
不对,重点不在这笨蛋……
席子琳抬头,这野人一头的血热,还懂得什么循序渐进了,分分钟就奔着要把她拆咯,她终于憋着力气手脚并用拴住了他。
结果显而易见是一声充满怒意的艹。
男人骨子里的天性,这当口谁脸色也好不了,那极差的一张脸孔对她,“你这女人不上道。”
咬牙切齿。
席子琳肩膀一哆,这人现在的面目何其恐怖,她手肘撑他脖颈,努力控制住他,瞧他急样心里头难免几分的女人得意,却没忘了冷静:“秦穆之,我得问你个问题。”
“说!”——那是情绪极其恶劣了。
“你这有预谋有组织的把我拐这,这样对我你几个意思?”
“什么几个意思?”——那汗一滴一滴地流,男人的烦躁自不必说。
她心想感情上真是块死木头了,可每次都要她说,推一下才动一下的,她也烦。
她偏就不愿意直白地问了,长睫眨动,夜色里琥珀的瞳孔水光琉璃,她变扭地嘀咕:“别了,你又不说清楚。”
男人那急促的呼吸就是一沉,眉宇皱得十分不悦,心情差看着她说话也不客气,“席子琳,你没意思!”
席子琳抬头,有些愣吧,看他要起,逮手抓住他脖颈,“你说清楚这话什么意思?”
他冷嗤,另一手按住她的静脉,迫她松开,湛黑的眼睛微冷而沉,“你们女人是不是就喜欢反反复复这一套?你没那意思你亲我干什么?”
“我亲你是因为……”
他抢断,“都是成年人,也不是二十出头愣傻一个,大半夜的我是把你带到这儿来了,没存什么好心思老子承认!你反抗了吗?你亲了我,你不会不懂这代表什么吧。”
忽然的,她不想说话了,静静看他。
男人一身的汗而不顾,紧绷的背脊夸张的那些虬龙般的肌肉线条,他叼着烟,穿上衬衫,夜色里那侧脸的棱角明明灭灭,一抹冷嘲勾在薄唇,仍时那轻嗤的语气回头瞥她,“我给了你时间的,那些时间足够你从我手里夺下车钥匙开门下车。你既然有那意思,半途又犹豫给谁看?在别的男人那里你也惯使这招?他们受用?sorry我耐性不好,行就行,不行我也并不是就忍不住……”
啪——
巴掌响起的声音猝不及防,车厢里安静,车外更安静。
因此显得这一巴掌的声音,格外脆响。
男人刚毅的脸撇向一边,极度阴沉。
席子琳收手,她的眼睛很亮,这么亮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刚才还觉得迷死人了,现在却陌生的她像是不认得。
慢慢地,笑出了声,那双熠熠的琥珀色瞳孔里,一株一株冰花绽放,静静而凛冽,这个女人不说话时的样子恐怖程度不输男人,那么轻的笑声,听在人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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