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身份查清。
阿雅讶异陈向学那边在香港遍布的侦查力。
那个胳膊纹身的圆脸男人,九年前正是毒枭一条线金彪身边的小马仔,号叫东仔。
东仔并不面熟,九年后出现在席城周边,警署和别的盯着席城这边的帮派,并不会在意,只当是新混上来的跟班搀。
关小凌说,他们上头百分百确信,金彪被席城不知道用什么偷梁换柱的法子,给弄出来了。
也就是说,那天阿雅在他的车上,中途他去老城寨见的人,确实是金彪。
但是,关押金彪的监狱,包括香港这边的地区警署,都毫无察觉。
甚至陈向学说,派人专门去监狱查过,监狱长报上的服刑人名单中,仍有金彪。
这件事,诡异就诡异在,席城做的这样掩人耳目。
出租屋里,关小凌朝阿雅挑挑眉,“你不是和他同榻共枕?可你一点也不了解他啊。”
阿雅释然,她不是关小凌和陈向学这边的人,知道的只会少不会多。
“你想啊,金彪从前是席城的左臂右膀,陈向学说上世纪九几年,每次去金三角和南美那边谈事,席城都派这个金彪去,而且无往不利,九几年正是香港回归乱的时候,毒/品的生意特别好做,据说,席城的发家史上,金彪负责这条线最为暴戾,短短几年就让席城一帮飙到最高位置。”
“毒/品利润足,但是最危险,一是警方盯得死紧,黑吃黑,别的帮派能让你好买好卖么,从中作梗自不必说,分不到一杯羹也能杀你势力,不怕搞不死你!”
阿雅仿佛明白了:“所以这个金彪……”
“对!金彪的过人之处,在于凡是经他手的货物,不管多少,一定安全完成任务,深得席城倚重的!”
阿雅反应也算快,“陈老师去年就提过,说金三角那边换老大……”
“是啊!席城再厉害也买不下整个毒窝,那块三角可是全世界的黑绑都在盯着的地方,最大的进货渠道之一,这次换老大,风云定起,谁不想趁那边乱很捞一笔,那可不是千百万的暴戾,就看你吃不吃得下,吃下了能不能保证不被吐出来。”
“席城一定会参一脚,很可能是最大的一脚。这是香港缉毒科那帮蠢蛋也知道的事,能让他顺利吗?这几年势头第二的那个竹联帮还有那个义安会,小小一个港岛,七七八八的社团不用说,你一捅我一盯的,席城这批巨货不好拿。之前打探到的是他手下一个老堂主带队去金三角谈事,现在嘛,显然是个掩人耳目的大幌子!”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席城这种脑力,把警方和其他社团耍的也是够够的了。”
“小凌,你是说,”
“对,真正去金三角起到作用并且能把货拿回来的,是金彪。可这谁想得到,明明一个还在监狱服刑的人?缉毒科怕是把老堂主抓了牢底坐穿,也还在鼓里,到时候,货回来了,金三角那边新老大也搞定了,席城在香港粉面的市场地位和控制力,十来年再不会动摇。”
显然,现在这个惊人的秘密,被陈向学这边掌握了。
由阿雅不经意间发现的蛛丝马迹,串珠连线,东窗揭起。
时值五月,斜斜雨丝渐渐不断。
风夹着水雾,吹得人的心情也朦朦胧胧,淅沥沥的声音,凭栏而榻,人是懒洋洋。
阿雅盼着来几场大雨,她惦记五月的雨洗出的第一批杨梅,最是酸甜可口。
可惜港岛少有,从小爱吃这个,每年五月,爹地会想办法托内地好友从江浙一带速运一小筐子过来,阿雅藏在冰箱里,非常珍惜,一天一个,梅子核仁能在嘴里津半天。
今年的雨水不凶,不知道内地如何,冲不冲得出来又大又酸甜的杨梅。
她只是,想念爹地了。
席城有大半个月没来了,走的那天早上说是出差。
阿雅从来不等他,这个五月,却留意大娘嘴里偶尔报他的行踪,是在拉斯维加斯还是在乌克兰。
世界上这么多地方,他去的地方有固定几个,日本,拉斯维加斯,美国西部,南美,还有就是东欧乌克兰。
这些国度,或者这些地方,阿雅并不了解也听闻过其中玄妙。
联系不上他,所以想去看看爹地的想法,一再拖延,四月十号爹地的忌日,他在,阿雅没有提。
五月的最后一天,阿雅终于不能再等。
阿雅跟大娘提了,那天是左龙开车。
照样下不大不小的雨,阿雅捧着白菊,墓前席地而坐,伞歪了遮不住雨丝,从她的发间涟涟落下,到最后也辨不清哪些是雨哪些又是泪。
走的时候,她站起,手指触摸着墓碑的棱角,眼神温柔而哀伤:“爹地,马上六月了,今年的六月会不会是去年六月的交代呢……”
雨停后的天空,格外清澈,她的瞳仁也是那样,空穹冰冷。
……**……
在六月的第三天,席城归来。
那天下午没课,阿雅窝在二楼露台的榻里,天气有点闷,她睡不安稳,大娘便点了沉香,拿熏香炉捂着,淡淡的味道渐渐晕开。
阿雅睡得很好,鼻子里嗅觉细胞却从熏香中分辨出了一股特别的清新味道,仿佛是雨露,树木,最后才是被遮掩的酸甜味道。
她嘴里生津,一醒来就看到旁边的茶柜上一个棕色编织小篮子,带着露水,上面片片杨梅树叶。
杨梅?!
阿雅几乎弹起。
才看见了立在一边的挺拔身躯,男人风尘仆仆,长指在解西装外套的纽扣,纯黑的西装布料,雨水打在上面,并不融合,侧对着光,一颗一颗晶莹的珠子垂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席先生!”
扫了眼睁得大大的一双眼,里面还迷着雾,大概是杨梅夺她欢心,这一声席先生,喊得挺高兴。
他不讲话,鬓发也淋湿,短又硬,尖扎地竖起,出去整整一个月,似乎瘦了,显得轮廓更加深立而沉敛。
他一出现,就有男人的气息,特别厚重,连沉香也盖不住。
他低头,修长手指拨开草叶,拎出一颗饱満泽艳,阿雅几乎吞口水,怔怔望着,却是见他扔进了自己口中。
“……”
阿雅无语,不过很快心满意足,他许是不能碰酸,鲜润的汁氤红了他两片性/感薄唇,却抿得很直,脸色阴沉。
阿雅嘴边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俯身,压上她的小嘴,口腔交换,阿雅被迫吃过来,红汁在两唇间辗转,她脸颊热透。
他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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