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芷只是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弹,只得补充道,“我就知道,跟你一丝玩笑都不能开。”
闻言,陆凌芷的脸色才缓了缓,坐到慕容昭旁边,但语气里还透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还望殿下日后少跟臣妾开玩笑,臣妾经不起吓。”
她爱这个男人,从身到心从里到外的信任他。她无法接受他的怀疑,哪怕只是一丝的玩笑。在她心中,他就该是最懂她知她信她之人。她能为他牺牲一切,只因他一直以来给她的信任和支持,让她知道,一切都值。
“阿芷,我信你。你不该看轻我对你的感情,我怎么可能对你有任何怀疑?”见陆凌芷语气冷淡,慕容昭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伤感。
陆凌芷一愣,突然发现自己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他只是随口玩笑了一句,自己竟然就忍不住地发脾气。不该是这样的,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该说抱歉,她该说对不起,她该轻轻靠过去让他知道自己的歉意。但是却只能这样地望着他,为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就这样望着他,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只能这样看着。她到底在介怀什么,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阿芷,你今天累了,早点歇息。”最后还是慕容昭吹熄了榻边的油灯,将陆凌芷轻轻揽进怀里。
陆凌芷也就任着他将自己抱入怀中,肌肤上传来属于他的体温,凉凉地,一如既往,但是很快又热了起来,似乎是要暖入她的心里。
夜色很静,身旁人的呼吸安逸,陆凌芷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终于开口说道:
“我今天去了唐府。”
黑暗中传来那个人磁性的嗓音,“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陆凌芷微微一愣。
旁边的慕容昭翻了个身,正对着陆凌芷,淡淡道,“虽然我在宫中很忙,但自己的妻子每天在忙些什么,总该要知道一些。”
虽然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却抵过了一千万句甜言蜜语。就连在忙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她。就算不回来,也要清楚地知道她每天在做什么。哪怕是不见面,他也在想她。他对她的思念,依旧如最初那般,从不因为身份和外界的干扰而改变。
陆凌芷往里蹭了蹭,像个小猫般窝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殿下,谢谢。
唐氏一案告一段落,慕容昭亲自查看奏折,做了审批。而这其中还牵扯到另外一件事,即唐至疏的官位是谁拨的。从陆凌雪的口供可以得知她找了陆凌月疏通关系。一时之间,贤王府也被这案子牵连了出来。
京城,贤王府。慕容渊脸色铁青,一掌排在旁边的红沉檀木桌上,顿时将桌子拍裂了一条缝隙,震下一片簌簌的木屑。旁边的陆凌月坐在下首看着震怒的慕容渊,脸色也没了往日的温和,多了一丝冷漠。
“陆凌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现在还将本王牵连进来!给慕容昭那小子送上门的借口,他若是不拿我开刀还真对不起你送上的这盘菜!”慕容渊指责道。
陆凌月瞥了他一眼,曾经觉得这男人气度非凡,将来必定是人中之龙。但是现在出了事情就只知道拿女人出气,平心低看了一分。但尽管如此,这个家他做主,她终究也只是依附他才能生存的女人。
“王爷这话未免太失偏颇。虽然臣妾是拉线人,但这唐家送来的好处都在王爷这里。如今出了事情,王爷就全推在臣妾头上,未免太不近人情!”
慕容渊当然知道这事情他有份,但他就是生气。若不是这女人拉线,他能够卖官给唐至疏吗?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通史,不会有人注意,哪想到现在唐至疏出了这种事情,这官职的事情也被掀了出来。
“唐至疏其父是礼部侍郎,给他儿子一个官缺也是约定成俗的老规矩。本王给他安排官位,虽然不是逾越,但如今唐至疏竟然是一个勾结后母害死生父诬陷兄弟的人。若是让人知道他的官缺是我给,未免令人觉得本王识人不明,有损本王的威信。”慕容渊见陆凌月竟然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认错,非常失望,淡淡道:
“不过你放心,虽然有些棘手,但也不是不能处理。”
陆凌月眼神一凝,既然你能处理,还来故意找我的茬是要做什么?
“陆妃,为了避免日后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如今你在府中暂代的管理大权,全部收回。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闭门不出,检讨自己的行为。”慕容渊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脸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