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除干净了的,若不是被蛊虫控制,那便只有两种可能,一则是,他自己判敌了。二则是,真正的常林已死,里面那一个,是有人易容冒充的。”
王尽欢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我倒真希望是第二种。”
云裳心中倒是十分理解他的想法,若是第二种,倒还可以原谅。
若是第一种,那便实在是不值得谅解。
巫族作恶多端,他却为巫族卖命……
两人没有再说话,沉默地到了一处营帐中。
那营帐是特质的营帐,从外面看起来与其他营帐并无多少区别,只是里面却是弄了铁栏杆,实实在在是一个结实的铁笼子。
这是营中用以关押审问犯人的营帐,周围守着不少的暗卫。
云裳与王尽欢刚到门口,便有暗卫上前禀报:“我们已经将他身上搜查了一遍,给他沐浴换了衣裳,头发那些里里外外都洗过了,嘴里舌下也都已经检查过,人用铁链锁了关在营中的。”
云裳颔首,让暗卫打开了营帐大门,走了进去。
常林似乎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见门一开,便抬眸看了过来。
见着是王尽欢与云裳,只微微眯了眯眼,就又转过了头。
云裳蹙了蹙眉,若是她不曾看错,那方才在那常林眼中瞧见的,应该是一抹愧疚之色。
他在愧疚?
云裳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却是脚步一顿,若是他是巫族人易容假扮,定然不会对她与王尽欢有丝毫愧疚。
若是方才她没有看错,那这个人,应该实打实地便是常林了。
王尽欢却已经先她一步上了前:“说,你是何人易容的?真正的常将军又去了何处?”
常林倒是不意外王尽欢会这样问,只微微垂下眸子:“没有易容。”
“我不信。”王尽欢三两步上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那常林的头,鬓角耳后,脖颈下巴,一一检查过去,检查之后,却是有些怔愣。
没有易容。
王尽欢咬了咬牙:“怎么会没有易容?定是你用了巫术……”
常林却是笑了笑:“王将军,我们在战场上遇见,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我是敌手,只是那个时候,你是跟在宁国靖王爷身边的副将,而我,只是一个小兵。”
“后来再次遇见,便是在夏国营中了,那时候,我是一个百夫长,而你是太子殿下最为信赖的将军。”
“因为我在战场上为你挡了一箭,你便提拔了我,后来,我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也离不开你的赏识。”
“这么几年,倒是多谢你的看顾了。”
王尽欢往后退了两步,只定定地看向常林,紧紧抿着唇。
“这次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没有受蛊虫巫术控制,我神志清醒着,王将军不必为我找理由找借口。”
王尽欢张了张嘴,只觉着喉头哽得厉害,半晌才似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何……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