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木清洢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说白了她今天出了将军府的门,从此就等于与之一刀两断,说不定老死不相往来,旁人如何对她,她又怎么可能在意。
替木清洢打扮好之后,平烟看着镜子里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简直赞叹得舌头都要打结,“三小姐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莫说是男子了,就算是奴婢看了,也心痒痒的,好美呢……”
木清洢随意瞄了一眼镜子,“还好。”不是她淡定,也不是她装矜持,实在是她太清楚,这张脸就算漂亮,也不是属于她这条灵魂的,或许不定哪一天,她的灵魂还会穿越回去,这张脸是美是丑,对她来说,真没多大分别。
“三小姐,这妆容你可满意吗?”平烟又替她描了几下眉,才意犹未尽地住了手。
“好,就这样。”木清洢坐了一个多时辰,腰都有些酸,就站起来随意走走,活动活动。
不大会儿,钰妃果然依约前来,仔细地替木清洢梳好头,喜娘这才将她背上花轿,鼓乐手们开始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地往太子行宫而去。
木正霖背手在门口站了很久,晨风当中,他的身影格外的孤独、落寞……
太子行宫门前早已挤了无数的人,很有点“万人空巷”的意思。依木清洢的要求,她跟太子的大婚之礼定在了这里,尽管孝元帝颇有几分不满,不过宫中规矩中倒也没有太子大婚必须在东宫行礼的制度,也就由了他。
众人挤在红毯两端,都伸长了脖子往花轿来的方向看,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比他们自己成亲还要兴奋……大概他们说什么也没想到,一向对女人不屑一顾的太子殿下会娶个傻女为妃,所以倍感好奇吧。
蓦地,人群发出一阵骚动,叫嚷起来: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木府三小姐不是天下无双的大美人么,今天咱们有眼神啦!”
“去你的!新娘子要进了洞房才能揭红盖头,你有什么眼福?”
“哈哈……”
一片打闹声中,花轿到了近前,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新娘子到了,新郎倌还不来迎接?”
这帮人越是起哄,才越有意思,大婚之礼也才越热闹,何况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可以稍稍忽略与太子的尊卑之别,笑闹一番。
不大会儿,身着大红吉服的苍澜渊大步而出,身形颀长、挺拔,一张脸越发俊逸不凡,不敢说天下无双,至少也是绝无仅有。
人群很自然地发出一片赞叹之声,无不为他的气度所折服:大容王朝有这般风度的储君,子民无忧矣。
喜娘搀着木清洢下轿,笑的见牙不见眼,“新娘下轿啦!”
木清洢在花轿上并手并脚地坐了半天,何况还凤冠霞帔,重得都抬不起头,脖子和腿早酸了,结果下轿时,足一落地的刹那,她双膝一软,往前就趴。
惨了!她暗道一声不妙,这要摔个嘴啃泥,还不被人笑死!可她纵然反应快,毕竟这一身装扮太累人,应付不及了。
不过,有苍澜渊在,怎么可能让她出状况,她才一歪,就偎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苍澜渊在她耳边轻声道,“莫怕,一切有我。”
木清洢红盖头下的脸一热,定定神,自己站直,小声道,“快进去,站这里丢人现眼吗?”
苍澜渊傲然一笑,突然打横就将她抱起,旁若无人地往里走。
你……
木清洢上身猛地后仰,本能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气得直咬牙:他是有多当众秀恩爱啊,做什么现场表演!
“哦!哦!”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帮侍卫们个个兴奋得脸通红,拼命起哄,这情绪自然也感染了周围的百姓们,跟着大喊大叫,场面热闹之极。
木清漓和风暮一左一右守着门口,以防别有用心之人趁机生事,一方面也因为主子的豪爽而哑然,彼此对视一眼:殿下好生猛……
木清洢气极反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再挣扎,以免出更大的糗,咬牙道,“苍澜渊,你好无聊!”
“等下再做有意思的事,”苍澜渊意有所指,进入喜堂后,轻轻将她放到红地毯上去,“父皇母后在此,见礼。”
什么?木清洢一惊,继而才感觉到堂上确实有人,顿时咬牙:这家伙,明明知道孝元帝和靖凝皇后在,还跟她这样……亲密,不怕被骂不懂礼仪吗?“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靖凝皇后没什么特别表情,在孝元帝在,她一般也不会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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