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
峨眉派的老尼姑慧霖最看不得世间情人亲亲我我,更何况还是两个男人,她抽了剑便上前道:
“凌九重,你当初勾引白家这庶出的下贱胚子,为的不过是那本秘籍。如今快二十年过去了,你要的东西,可都得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掌门老尼的剑已在瞬间送至凌九重颈边,却被他堪堪躲过了。
白望川离他极近,他本不想大开杀戒,但这咄咄逼人的老尼惹怒了他。
凌九重平生最恨别人说白二公子的不是,尤其当着他的面,戳他的心窝子,死不足惜。
他冷哼一声,以右手中食二指夹住慧霖的剑,稍一用力扭转,这老尼整个人便被他甩出五丈远,踉跄跌倒在地。
然而她却不肯就此收手,朝着凌九重的方向“呸”了一声,整个人弹跳而起,似用了毕生功力,借了一棵树的力量,猛蹬上去,整个人似一根开弓不回头的箭,顺着反弹的力量,直直地横冲出去,双手合十,置于头顶,手中是一柄抹了毒的匕首,她要用这匕首刺杀凌九重,速度之快,如狂风过境,势不可挡。
然而凌九重却似早已预料到一般,随意将地上一根小树枝用脚踢起,手接住了,迅速向慧霖投掷过去。他的内力常人如何能抵,只怕秦山在世,如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慧霖如同飞蛾扑火,血溅三尺,那树枝不知被蕴藏了多大内力,戳向老尼的时候,比刀剑快了一百倍,直直刺入她的胸腹,众人只听“嚓”的一声脆响,她连话也说不出,嘴角溢血,看向凌九重,唇边却染了一抹怪异的笑。
她笑,是因为,自己死的同时,还有凌九重陪葬。
他掷出树枝的那一瞬间,有人从他背后袭击,一柄剑刺穿了他的心肺,剑尖滴着血,从他胸膛扎出来。那人当真心狠,又迅速将剑抽回,血淋淋漓漓滴下来,流个不止,拔剑的一瞬间,也溅了他一脸热血。
这世上除了白望川,还有谁能伤得了凌九重?
他回过头,怔怔去看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即使已经在他身边同床异梦许多时候,他依旧看不够。
心尖上的人,戳他的心,也不觉得疼,他现在不能对他笑,一笑,气血就要上涌,满嘴猩红,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他只好伸出一只手,去摸白望川的脸,可五指上都沾满了血,摸得他左边脸颊血迹斑斑,凌九重讷讷地将手收回,在外衫上使劲擦了擦,万般虔诚,仿佛现在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白望川眼里明显已经蕴了泪,他大概想不到,这么容易就伤到凌九重了,他可以躲开的。
凌九重却出乎意料地,握住了他的剑柄,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狠狠地反手给自己的心窝补了一刀,血浸透了衣裳,溅到白望川眼睛里,混着他的泪水,炽烈的、温热的;鲜艳的,通透的,杂糅在一起,毫无预兆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