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手山芋?引火烧身?”孔从明轻哼一声,道:“莫非您以为我孔从命是吓大的?扯起造反的事情,我孔从明都干了,还怕什么惹火烧身?”
郭业慢条斯理地答道:“大寨主您既然这么大的胆子,为何还要招安呢?您占据豆子冈,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命。这种逍遥快活的日子您不享受,为何非要伏低做小受他人的节制?这究竟是为了啥呢?”
“这个……当贼总是名声不好听。”
“您真的这么想?有道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如果嫌名声不好,您尽可以占府夺城,杀进长安,自己当皇帝。这不比受了齐王的招安强的多?”
“你说的容易,本寨主要是有那本事,还用得着招安?这不是打不过官军吗?”
“那我就不明白了,您不是胆子大吗?为何又怕了官军?”
“卧槽!”孔从明恼羞成怒,道:“姓郭的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老子只是是胆子大,又不是傻,以卵击石的事情怎么能干?”
郭业微微一笑,道:“大寨主,您这不是挺明白的吗?胆大和蛮干可是两回事。这么说吧,您要是把琵琶女给留下了,那就同时得罪了两个大人物。您和这两个大人物做对,就是以卵击石。”
“哪两个大人物?您可千万别告诉我,得罪的大人物就是你们兄妹二人。”
“当然不是。你们得罪的大人物,头一个就是当今的大唐天子。”
孔从明一脸的难以置信,道:“我们把朝廷钦犯抓住了,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当今天子可是有道的明君,怎么可能办出这种糊涂事?”
“有道明君?有道明君就不能有七情六欲啦?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和琵琶女睡了半年的觉,那换算成恩情得有多少?你们就这么把琵琶女往官府一交,琵琶女还能有的了好?陛下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对你们恨之入骨。到时候陛下发作起来,你们以为齐王殿下能救得了你们?”
“那另一位大人物是……?”
“另一位大人物,我也不知道是谁。”郭业回答得云淡风轻。
“日!你是在消遣本寨主?”
“非也,非也。”郭业摆了摆手,道:“我的确不知此人是谁,但是你想想,神僧罗迩娑婆和琵琶女,说穿了,就是两个小人物,他们参与谋杀陛下是不假,但是谋反成功,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背后,必定有一个大人物撑腰。这个大人物,能在谋反大案中得利,那身份能低得了吗?你把琵琶女交上去了,岂不是得罪了这个大人物?”
“那秦国公郭业还负责调查罗迩娑婆一案呢,他就不怕得罪这个大人物?”
“怎么不怕?你看秦国公郭业,手拿着如朕亲临的圣旨都有两三年了,可曾查出什么来?无论是神僧罗迩娑婆还是琵琶女,他一点踪迹都没找见。想那秦国公有经天纬地之才,怎么可能连两名钦犯都找不着?非不能也,实不为也!人家秦国公知道这里面的水太深,这是装糊涂呢!”
“真的假的?照你这么说,我还只能把她放了?”
“放?那就更不能放了!俗话说得好,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尤可,最毒莫过妇人心。您以为把琵琶女抓了又放了,是对她有大恩大德,谁知道琵琶女是怎么想的?说不定人家认为是奇耻大辱呢!琵琶女要是为报此仇,一咬牙,一狠心,偷偷去见陛下,这枕头风一吹,您这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那我把她杀了?”
“豆子冈这么多人,人多嘴杂的。我不是说他们不忠于您,但是万一哪个弟兄喝醉了,把今日之事泄漏出去,您怎么能扛得住陛下的雷霆一怒?”
“杀不得,放不得,又交不得!这个琵琶女还真是个烫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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