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岑文本道:“勋国公,您这么说可就不厚道了。想当初,可是您出的主意,要正面硬抗郭业。怎么到了现在,又是您主动反悔了?这到底是何道理?”
李泉道:“莫非勋国公是被郭业吓破了胆了?”
张亮听了李泉的话,并不如何恼怒,道::“唉,你们说是就是吧!实不相瞒,张某人这几天一直心乱如麻!郭业此子,实在是不可小觑!”
“原来咱们几次三番的对付他,每次都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些失败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一次,咱们有琉璃,他竟然有了香水和香皂,足以和咱们分庭抗礼。”
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夫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他!就算是长乐坊大钱庄的其他股东都是鼠目寸光之人,难道郭业就不能想办法说服他们?”
岑文本冷笑道:“勋国公休要长他人的志气,灭咱们自己的威风!郭业厉害,我承认。但他是人,不是神仙!人力有时而穷,有很多事情,他终究是办不到的!”
李泉也说道:“在下并不认为,郭业能说服长乐坊大钱庄的其他股东。有句话叫做利令智昏。涉及几百万贯钱财,别说郭业了,哪怕是如来佛祖亲至,口吐莲花,也未必能让人回信转意!”
张亮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还是心里不大踏实……算了,事到如今,多想无益。这次张某人还是不发表意见了,一切由李家主决定吧!”
李泉正色道:“岑侍郎,李某人也觉得您刚才的建议非常有道理。不过,咱们的丑话得说到前头。”
“不知李家主有何赐教?”
“咱们的本金总共是九百万贯,如果这次的商战,损失了一百八十万贯,您那二十万贯本钱,可就全没了。如果损失四百五十万贯,您恐怕就会不名一文。这些,您都想清楚了?”
岑文本咬着牙说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只要能打击到郭业,这钱我出了!”
“好!痛快!那咱们就依计行事,把琉璃器皿的价格,再降低一半。现在一百贯钱,可以换六个琉璃碗盏。”
百姓们都是非常现实的,这个消息一出,长乐坊大钱庄的门口又恢复了门可罗雀的情景!
不仅如此,也许是百姓们觉得这次的便宜实在是太大了。不仅仅人头涌动,还颇来了几个大客户。每个人存的钱,都在五十万贯以上。
这一天下来,五德大钱庄吸纳的储蓄金,已经达到了四百五十万贯!换言之,若论钱财的话,实际上这时五德钱庄已经损失了一半的本金!
堂堂的中书侍郎岑文本,此时已经是不名一文了!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岑文本的心情反而异常的平静。他对着李泉拱了拱手,道:“李家主但且放心,接下来几日,岑某人就变卖家产,偿还债务!”
李泉摇了摇头,道:“岑侍郎不必着急。只要一直有钱存进来,其实咱们就算把本金全部亏掉了也没啥。只要胜了这一局,说不定到了年底,咱们还能把亏掉的钱赚回来呢。”
“希望如此吧。这两天一直没睡好觉,今日一下子把家底都输光了,反而轻松。咱们就此别过,我今晚睡个好觉,明日可能要晚点来。”
“岑侍郎请自便,事到如今,谅郭业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
第二日天将近午,岑文本才施施然来到了五德大钱庄。
一见到张亮,他就高兴地说道:“今日咱们的钱庄门前,可比昨天热闹多了,看来郭业果然是黔驴技穷了!”
“哪呀?”张亮苦笑道:“这些人是来取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