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指的是那几十座玻璃工坊?”
“正是。这些工坊价值几百万贯,如果能卖出去,就可以解我们五大士族的燃眉之急。可惜的是,谁都知道我们的玻璃工坊是个赔钱的买卖,一直就没人肯接手。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道:“国舅爷,也许当初您是对的。如果邓洋人不死的话,现如今我们五大士族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阴弘智摆了摆手,道:“事到如今,再说这个也没用了。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玻璃工坊卖出去。然后再重整旗鼓,准备对付郭业。”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谁肯接手咱们的玻璃工坊?这摆明了就是个赔钱货呀!能拿出几百万贯钱财的人,哪个是傻子?”
“国舅爷您这么说可不对。难不成帮您解燃眉之急的人都是傻子?您要真这么想,老夫可就不枉做小人了。”
闻听此言,阴弘智不由得眼前一亮,道:“如此说来,国舅爷您是帮我找到买家了?但不知这个傻子……不,这位贵人是谁?”
“此人姓郭名业字子仪!”
“你说啥?”
“郭业郭子仪!”
“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郭业,与咱们老对手大唐秦国公同名。”阴弘智好整以暇地答道。
“同名也不行!等等,同……同名?此人不是秦国公?”
“废话,秦国公郭业和咱们仇深似海,老夫怎么可能把他介绍给您?再说了,他就是真有那个意思,直接找您就行了,又何必找我阴弘智?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费一道手续吗?”
李泉满脸堆笑,道:“对,对,对!国舅爷此言有理。是我李泉莽撞了。但不知这位和秦国公郭业同名之人,到底是何来历,和您老人家又是怎么认识的。”
“此事说来话长……”
阴弘智口中的郭业是谁?当然就是后世穿越而来,在大唐搅风搅雨,现在受封秦国公的郭业郭小哥了。
当然,这个事实,阴弘智并不知道。
想当初,在板桥镇上,阴错阳差之下,阴弘智偶遇郭业,把他当成了一个海贼。郭业将计就计,从他那得知了五大士族想要暗中对付自己的阴谋。
后来,阴国舅还让郭业前往豆子冈,替自己救出被盗贼掳走的女儿。没成想,匪首孔从明和阴秀怜之间,完全是两情相悦。
最后,二人在郭业的蛊惑下一起私奔!留给阴宏智的,只是一封辞别之信。
尽管郭业这事儿办得不怎么圆满,但也算是差强人意。至少让阴弘智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实际上并没有受啥委屈。郭业这个海贼的身份,也在阴国舅这挂上号了。
现在,郭业打算收购李泉的琉璃工坊,就又打上了这个身份的主意。手拿信物,很容易就见到了阴弘智,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李泉听完了,眉头一皱,道:“如此说来,咱们这位贵人,是个海贼?”
“海贼怎么了?英雄莫论出身!汉高祖年轻的时候是流氓,韩信发迹前饭都吃不上,陈平居家而盗其嫂。我说李家主,您都混到这个份上了,还是别顾忌买主是什么身份了!”
“不……国舅爷您误会了!”李泉道:“李某人的意思是……一个海贼,能拿出几百万贯的钱财,您觉得合理吗?再说了……”
他微微一叹,道:“就算他真有这么多钱,拿来干什么不好,又何必买这肯定赔钱的玻璃工坊?我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蹊跷,不可不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