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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这个条件就不是很优厚了,甚至比卢天佑预想的官职要低一些。不过,这也表明了郭业既往不咎的诚意。
他要是真的封一个某州都督的官职,卢天佑刚开始可能很满意,但是回去一琢磨,恐怕就得琢磨出事儿来。
卢天佑想了一下,道:“我们卢家一直是耕读传家。在下当这个义军元帅,说实话,乃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我还是想当文官。”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那就是选择当文官,也就等于是放弃了军权,表明了对朝廷的归附之心。
郭业道:“那就依你所言,本王不日就表奏你一个六品文官。”
“多谢秦王。”
封赏了卢天佑,义军这边就算彻底安稳下来了了。李元魁和钱霸到底是不是郭业的托,那可不好说。但卢天佑怎么也可能事先与郭业勾连。
有句话叫只抓首恶,胁从不问。现在首恶都封了官,那胁从就更不用提了。每个人都是心头大定。
安抚好了义军,郭业又到了僚人这边,道:“众位是何打算?降还是不降?”
有个大汉越众而出,道:“俺们僚人誓死不降,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这……这又是何必呢?”郭业苦笑道:“你们原来就是大唐子民,被贪官污吏逼得造反。现在本王既往不咎,宽恕了你们的罪过。投降了我难道还有什么坏处不成?”
“哼!俺信不过你们汉人!”
“你信不过我,总该信任你们僚人的圣女吧?”郭业一伸手,把雷书瑶招了过来,道:“你跟他们说说吧。”
雷书瑶展颜一笑,对着那个大汉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林双保,乃是僚王驾前的左卫大将军,手下有两千弟兄。”
雷书瑶道:“林双保,你信不信我?”
“您……这个……好吧,本来俺是信的。可是你跟汉人的秦王不清不楚的,这个这个……”
雷书瑶强忍怒气,道:“好吧,就算我可能为了秦王说谎。你总该相信茂州的同族吧。茂州的僚人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可曾听人说过?”
“倒是听说过,自从那个李义府上任以来,咱们僚人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家中瓮里有米,兜里有余钱,真是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知道就好。告诉你,这一切主要还是秦王的功劳。如果大家能够投降,三州的僚人就都能过上跟茂州一样好日子。你愿不愿意?”
林双保挠了挠脑袋,道:“要说愿意那当然愿意了。不过咱们这三州,真能过上茂州百姓一样的日子?”
郭业道:“茂州的底子好,要想完全一样,那当然不可能。不过,我敢保证,两年,最多三年。大家的日子就能赶上茂州。”
“你凭什么保证?赶不上茂州,你能给大家发钱?”
“当然不是。不过,虽然不能发钱,我可以建工坊呀。现在茂州百姓最羡慕的,就是能够进入夹缬工坊做工的人。你们若能投降了我,我就在三州之地建几十座工坊!”
林双保不服气地道:“就算几十座工坊也用不了一万人,那其他人怎么办?”
“工坊不仅需要人做事,还需要各种原料。比如说其他人可以纺织,把布匹卖给工坊。可以上山割蓝草,把蓝草卖给工坊。甚至可以开饭铺,给工坊的人做饭。桩桩件件,哪件不需要人?”
“那……那……敢情好!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见林双保犹豫了,雷书瑶趁热打铁,她高声道:“我雷氏祭祀竹王多年,在咱们僚人之中,也是颇有名声。现在书瑶以列祖列宗的清誉为誓,秦王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不得不说,雷家的招牌,在僚人之中还是有些影响的。当即就有不少僚人将领,跃跃欲试,准备跪下参拜。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观望。
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秦王要是真心对僚人好,那咱们的僚王怎么不见了?”
“对!对!僚王在哪,是不是被这对奸.夫霪妇给害了!”
“他能害僚王,就能害我们。现在说好话,不过是想先稳住我们,大家不能上这个当呀!”
“拼了,咱们跟他们拼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人群一阵骚动,周围的士兵们也紧张起来。弓上弦刀出鞘,准备郭业一声令下,就要拿人。
眼见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郭业赶紧高声道:“诸位,诸位,请听某家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