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房中,郭业封闭了门窗,再三确认门外十步之内无人偷听墙角之后,与赵九丑缓缓道出了心中那道最大的秘密。
地宫宝藏,杨氏马场,留,还是不留。
郭业语速沉稳,丝毫没有异样地将这事儿缓缓说了出来。
一边说着,郭业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九丑的脸庞,希翼能从对方的神情之上看出些许波澜来。
谁知,从头到尾,至始至终,赵九丑的脸色纹丝不变,就连眼睑都分毫未抖动过,还是那般不苟言笑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听完了郭业整段话。
说好听点,郭业称之为处事不惊;说难听点,郭业直接给丫下了判决书,就是一张臭屁顶天的脸蛋。
不过,赵九丑越是这样,郭业越是放心,这才是真正的赵九丑,一个纯粹到无以复加之人。
在赵九丑眼中,郭业选择信任他,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之事。
同样,在郭业的眼中,赵九丑纯而不杂,重情更加重诺。
不然,他怎么会单单向赵九丑倾述心中这道最为隐秘的想法呢?
郭业讲完之后,没有问询,而是投过去一个眼神。仅仅一个眼神,足矣。
果然,赵九丑终于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财帛动人心,人之常情。不过你确定,真要将这地宫宝藏和杨氏马场隐匿下来,收归己有?”
郭业依然决然地点点头,称道:“你也说了,财帛动人心,我非圣人,怎能把持?再者说了,入了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赵九丑嗯了一声,说道:“朱胖子,关书办,甘竹寿,甚至庞飞虎,程二牛等人,你难道还信不过?”
郭业自嘲地笑了笑,叹道:“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如果要将宝藏与马场暗中隐匿下来,中间绝对不能出现偏差,可惜,知道的人太多了。”
闻罢,赵九丑反手抚摸了一下肩后背着的大刀刀柄,声音陡然变冷,寒声道:“你如果想不放心,我可以替你背这骂名。一夜之间,轻易决定几人之生死,赵某尚能办到。”
嘶……
郭业听罢,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奶奶的,这小子真敢说啊。
虽然不过也曾有过这个念头,但是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下不去这个狠手。
这些人,哪个不是出身他郭家班嫡系?哪个不是与他同生共死过?
如果还未知道这些人的真正想法就冒然让赵九丑下手,自己哪里是冷血,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
这,不是他郭业的风格。
对待敌人,郭小哥可以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能让天下人负我。
但是,对待自己的嫡系,对待与自己曾经共患难,共生死的袍泽,怎么能如此冒然下狠手?
但是,郭业心中想到宝藏与马场,想到万一将来有人告密或泄漏风声,后患又是无穷无尽。
轻则,人头落地;重则,株连九族,直接牵连到老爹,老娘,小妹,便宜岳父,还有初为人妻的吴秀秀……
“唉……”
郭业悠悠长叹一声,身子后仰在躺椅上,微微闭起双目,脑海浮现出关鸠鸠,朱胖子等人的身影,无言而又纠结地喃喃自语道:
“拿什么相信你,我的兄弟!”
站着的赵九丑继续秉承着令人寒颤的嗓门,压低了声线,提醒道:“既然你有心要将这泼天的富贵收为己有,你就要清醒地认识到,自古,人心最是难测。妇人之仁,乃是成大事者之大忌。”
“呵呵,”
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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