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残兵败将,说不定潜入灵州的,有数百人,甚至数千人的流寇呢?咱们就几十号人,要想活捉此獠,可是有些费劲。”
郭业深以为然,不是有些费劲,而是超级难。
除非能引来外援。
而他西川小都护府中三千西川军,与苏定方之前镇守在玉门关的几千河西军,又离灵州太远。
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想他们过来增援,肯定是鞭长莫及,时间也不赶趟儿。
看来,还得在灵州想办法。
苏定方与郭业想着同样一个问题,不过他先有了答案,惊呼道:“有了,灵州就有折冲都尉府,如果灵州刺史张宝相肯襄助咱们的话,此事定能成功。”
郭业也是欣然赞同,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起这茬儿。”
历史上张宝相既然能活捉颉利可汗立了大功,自然那手中有与之匹敌的兵力呀。
不过,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当即犹豫道:“可是张刺史如果得知了颉利可汗藏身灵州,他还会与我们联手吗?这么大的一个功劳,我可不信张刺史愿意与人共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事儿,放在这件事儿上,谁也不是傻子。”
苏定方却没有郭业这份犹豫,而是脸上很是从容地笑道:“张宝相未必会与我们分享功劳,但是有一个人,他不敢不分享。”
郭业听罢,立马想到了此人是谁。
我靠,苏定方这脑子真够活络的,我咋就一时没想到呢?
继而哈哈笑道:“是极是极,但凡张宝相是个官,他就得担心,就得忌惮,哪天被人穿小鞋。顺公公,绝对是游说张宝相的合适人选。”
苏定方问道:“那顺公公那边……”
郭业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顺公公那儿,自然由我来忽悠,哦不,由我来游说。此次这番功劳,咱如果不沾点荤腥过来,那也太对不起老天爷给的机会啦。”
苏定方一掌拍在郭业的肩膀上,赞道:“成,你小子巧舌如簧,这点老子信。走,咱们这就回驿馆,找顺公公去……”
郭业唔了一声,两人再次结伴而行,出了陋巷。
这次返回不像刚才出驿馆游街那般,闲情逸致地从容赏景,反而是双腿疾奔而回,能有多大劲儿就使足多大劲儿。
恨不得一步就奔到驿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郭业与苏定方回到了驿馆。
问询顺公公身边的仪仗士卒,打听到顺公公就在驿馆二楼的房中休憩。
事情紧急,自然不会多做耽搁,噌噌噌跑上楼去。
寻到顺公公休息的房间,郭业抬脚就是猛力一踹……
砰!
房门应声被踹了开来。
“谁?好大的胆子,作死呢?”
刚躺下和衣休息的顺公公,突闻破门之声,吓得跟后背装弹簧似的,陡然弹了起来,坐在床榻边儿尖声厉啸道。
脸色那叫一个阴晴不定,显然被人打扰睡觉,是多么一件不愉快的事儿啊。
苏定方退却没有上前,推了推郭业的后背,示意他上前解说。
郭业收到讯号,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才大步踏进顺公公的卧房,哇呀呀地叫道:
“顺公公莫要生气,郭某这是要给你送上一场天大的富贵啊!”
昂?
一听天大的富贵五个字儿,顺公公的脸色徐徐缓和,尽管怒意健在,但是眉目间那股子阴鹜之色已经渐渐消散。
随后起身离开床榻,紧着嗓子眼儿,尖声中带着几许心动,好奇说道:
“郭大人好雅兴,苏大人好兴致,来,老奴倒是要听听,这天大的富贵为何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