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贞娘所言极是。要不,我们再想想其他法子,不一定非渡过黄河才能入长安不是?”
郭业道:“咱们都到黄河岸边了,再行其他法子入长安,那得浪费多少时间啊?得不偿失,别费那个劲了,迟到便迟到吧。再说了,与其要折返离开黄河边,花大时间去寻其他路途,不如留在风陵渡多呆上几天等冰雪融化吧。风陵渡此地颇有关中味道,呵呵,倒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贞娘不再言语,低着头伸出葱白小手捡起盘中白面馍馍,又继续掰扯了起来。
赵九丑还想再劝上几句,突然一声暴喝之声打断了他的话茬儿……
“嗨,诸位爷们,可曾听说了吗?距咱们风陵渡百里之外,黄河下游的几个州府都出大事儿了。”
不知何人在堂中平地一声雷,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刚才还嘈杂不堪的大堂顿时静了下来,顿时鸦雀无声。
赵九丑被这突兀的嚷嚷声也吓了一跳,脸上顿浮几分戾气,欲要站起身来痛斥那位不速之客。
谁知却被郭业摁住了胳膊,只见郭业轻摇两下头,然后低声说道:“人生地不熟,莫要惹事。且听他说说,黄河下游几个州府到底出了何事。”
赵九丑听着郭业如此说,只得作罢,抄起桌上一杯酒灌入口中,以示忿忿。
这时,堂中有好事者点出了喊话之人的姓名,喊道:“原来是古三爷啊,您老人家今天又给俺们带来什么新鲜事儿啊?”
一点出喊话之人的姓名,柜台上的一位精壮老头顿时成了大堂之中的焦点,齐唰唰数十道目光全部汇聚于古三爷的身上。
郭业暗暗冲赵九丑眨巴了下眼睛,轻声说道:“幸亏你没炸刺儿,原来是风陵渡的掌柜古三。这几天你我呆在风陵客栈,听了他不少传闻,呵呵,来头貌似不小啊!”
赵九丑转头冲柜台上的古三爷瞥了一眼,哼道:“别人惧他,我赵九丑可不惯着他,除非他想试试咱老赵的大刀快不快,哼!”
郭业立马阻道:“得了,咱们只是途经风陵渡而已,犯不着惹事。且先听他说说看,我倒是好奇,黄河下游到底出了何事。”
显然,郭业内心中的八卦之后,又熊熊燃起了。
堂中众客官的眼神齐聚在古三爷的身上,颇有些众星拱月的意思。
古三爷仿佛也很享受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冲着柜台前的跑堂小二喊了一嗓子道:“骡子,去,给三爷到后厨倒碗山西老陈醋来喝上几口,三爷就好这一口。”
跑堂小二应了一声,飞快跑向后厨方向。
郭业心中暗乐,奶奶的,这古三爷还挺装逼,不过也挺另类哈。别人讲话都喜欢喝上一口酒水润润喉咙,他倒好,直接喝上了老陈醋。
敢情儿,这位古三爷还是山西人呐。
很快,跑堂小二就端着碗陈醋,步履平稳地来到了古三爷跟前。
古三爷接过陈醋啧啧嘬了两口,颇为享受地叹了一声:“啊……得劲儿!”
然后将那碗陈醋搁在了一边,跟老猴子一样窜到了柜台上,双腿盘了起来坐在柜台上,撸起袖子冲众人说道:“你们知道黄河下游几个州府出了啥事不?嗨,说出来吓你们一跳!”
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下来卖了个关子,闭口不言。
一下子,众人都被古三爷吊起了胃口,包括郭业也是一样。
不过,他倒是没有急急追问这糟老头,因为他知道自有客人会开口追问。
果然,在坐的客人中有一人急匆匆地喊道:“我的三爷哟,您老就喜欢卖关子,赶紧说说吧,下游到底出了何事?”
“嘿嘿……”
古三爷盘腿而坐,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跟老乌龟探出壳似的将脑袋伸了出来,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知道不?黄河下游现在正死人呢,死了好多好多老百姓,那家伙,当真是尸横遍野,啧啧,那真叫一个惨啊!”
嗡~~~
这消息顿时震撼了堂中所有的客人,包括郭业在内。
不过郭业震撼归震撼,想得却是更多……
瘟疫?
饥荒?
天灾,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