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骨嶙峋的年轻男子被黄傲看穿了心思,只得一阵附和地陪笑,说道:“是啊,我就一穷光蛋,这两天还是吃着黄兄弟的,喝着黄兄弟的,不然早他娘饿死在长乐坊中了。黄兄弟怎么可能会图我钱财呢?不图钱财,嘿嘿,不图钱财……”
一阵傻笑之后,这厮身子突然紧绷起来,双手捂住屁股,一脸巨骇地叫道:“黄兄弟,难道你想对我?”
“呸,放你娘的屁!”
黄傲极为恶心地呸了一口唾沫,白了一眼他,哼道:“想什么呢?我可不好这个调调,再说了,你可你张那个怂样,一脸倒霉相,谁稀罕?实话跟你说吧,是我家公子想见你!”
“你家公子?”
年轻男子更加疑惑了,看黄傲这几天的出手很是阔气,竟然还是一个小厮不成?
黄傲显然猜出了对方的心思,轻笑道:“你猜对了,你别看我这几天出手阔绰,又是管你吃又是管你喝,没事儿还去赌坊耍上几把,呵呵,那都是我家公子安排的。为的就是将你找出来,约你见上一面。”
年轻男子被黄傲说得越发得五迷三道,对方如此煞费苦心将自己找出来,还安排黄傲接近自己取得信任,将自己带出长乐坊,来到这荒郊野岭,到底图什么啊?
狐疑地问道:“黄傲兄弟,莫非我以前有得罪过你家公子,所以你家公子想在这儿荒郊野岭对我……”
“扯淡!”
黄傲真心佩服这孙子的想象力,哼道:“大错特错,我家公子要见你,是因为要送你一场天大的富贵,晓得了吧?”
一场天大的富贵?
一听到这个,年轻男子就跟饿疯了的懒汉见着白面馒头一般,两眼霎时冒出了绿光。
不过他脑子还算清醒,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我与你家公子素不相识,凭啥送我一场天大的富贵?莫非,莫非我那死去的爹是你家公子的授业恩师不成?”
咦?
黄傲颇为诧异,这孙子居然还能想到这儿,看来并非愚蠢至极啊。
既然都走到这儿了,黄傲也不打算瞒着这小子,轻声说道:“你猜得没错,不过只对了一半,还有另外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因为你叫——司马平邦!”
此人正是司马博士那个烂赌到极致,混账到极致的不肖子——司马平邦。
司马平邦听着黄傲这般说,狠狠抹了一下脸上的污渍,还要问个究竟。
岂知黄傲突然发现右手边不远处,洋洋洒洒飘起漫天的纸钱,顺着风不时刮起细细灰烬,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当即一把拽住司马平邦的胳膊,跟提溜小鸡崽儿似的趟着草丛走过,嘀咕道:“别磨叽了,我家大官人就在前边儿不远处!”
……
……
哗啦哗啦~~
双足踩踏草丛传来的声音,也惊动了前面正在焚香烧纸祭拜司马博士的郭业。
郭业冲着正撒着纸钱的魏叔玉、房遗爱三人轻笑一声:“我们要等得人,来了~~”
而后将手中最后一点黄纸放进了坟头前的火堆中,冲着司马博士的墓碑恭敬地抱了一拳,高声唱和道:
“司马博士,今天学生发回飙,替您好好教教这个不孝子……”
声若龙吟,响彻寰宇,直入九霄。
咔嚓……轰~~
突然,晴天一道霹雳响起,接踵而至,又是一记闷雷炸响。
郭业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司马博士的墓碑,就这么一直盯着,心有所思,久久不语。
直至,
黄傲拽着司马平邦,缓缓来到郭业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