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举动不仅引来了评判席上李承乾的摇头失望,通事舍人萧慎的一阵窃喜,马元举的频频冲郭业翻白眼,更让礼部李纲唉声叹气大骂孽障丢人现眼。
因为他家的孽障三胖子李少植,赫然在骂街的队伍之中。
郭业也留意到了吐蕃十人团这边的动静,各个脸上都挂着奚落鄙夷之色,特别是看到己方这十条灵提犬后,眼神中多少带着怜悯的味道。
颇有强者望着弱者,心生同情不忍的意思。
郭业暗暗怨念道,得瑟个****毛,一会儿有你们这群王八蛋哭得时候。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那个吐蕃小王多赤罗的举动,只见这厮戒备地看完自己这边后,快步小跑到司仪宦官跟前,比划着双手轻轻说了一通话。
郭业不知道对方说什么,但多少猜得出来,应该跟那个机密信函所说的一样,吐蕃人要开始用上绝户计了。
果真,吐蕃小王子多赤罗说罢离去之后,宦官又清了清嗓子,尖声叫道:“根据吐蕃一方的要求,第一场搏斗比试,双方各派十条狗犬,进行群斗!”
话音一落,率先发出惊呼的自然是书学班这边,只见魏叔玉、房遗爱、程怀义等人纷纷噤声,神色慌张地望着郭业,问道:“二哥,这是咋回事啊?吐蕃人事先没说是群斗啊?”
郭业冷笑道:“这帮狗日的提前就下好伏笔,既没说单打独斗,也没说群斗,仅仅说了比试搏斗。妈的,他们打得如意算盘啊,各自派上十条狗,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的********将我们仅有的十条灵提犬在第一局就碾杀掉,让我们后续两场比赛无狗可比。”
同时看过那封及时书信的长孙羽默补充道:“据说,这吐蕃人为了让********在第一场发挥出凶性,将我们的灵提犬统统毙命当场,已经足足饿了他们的********一天一夜了。从昨天下午饿到现在,滴水未进,为的就是让它们上场就咬死我们的狗。”
“啊?”
“麻痹,这么狠?”
“他奶奶的,这是要在第一场就制我们于死敌啊!”
“王八犊子,这是要绝我们的户啊!”
……
郭业抬手示意诸人噤声,低声道:“别急,我自有对策!”
随后,将眼睛望向了评判席上的李承乾、李纲、马元举诸人,徐徐走了出去。
评判台上,此时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马元举冲吐蕃使节达达尼尔陡然厉喝道:“这怎么可以?搏斗怎得变成了群斗?”
达达尼尔一脸得意之色,反击道:“马舍人,什么时候搏斗不能群斗了?我们吐蕃人言出必践,最重承诺。说过余下两场比试让你们定制就让你们定制,绝不反悔。但是我们可没说过,第一场比试的搏斗必须是单打独斗啊?搏斗厮杀既可以单打独斗,亦可以群斗群殴,这谁也没有规定过就一定要单打独斗,对吧?”
“你……”
马元举顿时被呛住了,气得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回应达达尼尔。
只得暗暗恨自己被吐蕃人抓住了纰漏,让他们有机可乘。
气火攻心之下,心有不甘地吼道:“可你们要群斗的目的,就是想将我方的狗犬全部轰杀,让我方无狗继续比赛。你真当本官看不出来吗?”
达达尼尔不以为许,轻描淡写地说道:“马大人啊,这比赛之事都是五五之数,谁也不能提早下结论啊。万一是你方的那十条瘦狗将我们吐蕃的********轰杀,也不是不可能啊?如果你方十条瘦狗真的死于********的嘴下,唉,只能怨……”
“够了!”
李承乾瞥了一眼怒发冲冠的马元举,强忍心中一口气,喝道:“马大人不得无礼,既然是比赛,就要遵循规则而来。如果书学班输了头场,无狗可比,那只怪我们实力不济!”
“对啊,哈哈,”达达尼尔大笑道,“还是太子殿下明事理!要我说啊,时辰都已经过了,咱们还是开始比赛吧!”
说着,就要起身催促场中那个司仪宦官,赶紧开赛。
话还未出口,郭业已经走到了评判席前,冲台上诸人拱手抱拳行礼道:“国子监学子郭业,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尚书李大人,见过诸位大人!”
昂?
郭业猛然上前的举动,令众人一阵疑惑,特别是马元举,看到这小子脸上似有似无地挂着坏笑,心中疑惑道,莫非这小子早就有了防备的后招儿?
一想至此,马元举那颗躁怒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越俎代庖地问道:“郭业,你有何事?”
郭业轻笑道:“学生代表书学班全体学子,特向诸位大人禀报,第一局群斗之赛,我们书学班弃权!”
“什么?”
郭业话毕,轮到吐蕃使节达达尼尔不淡定了,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高声问道:“你,你再说一遍,你们想做什么?”
郭业转过脸去,满脸鄙夷之色地看着达达尼尔,一字一字地顿道:“我说,为保存实力稳胜下面两场比赛,我们书学班全体学子一致决定,第一局,书学班弃权!”
“保存实力?弃权?不打便认输?”
一时间,达达尼尔脸色变得惨白,好似自己积蓄了全身的力量、奋力一击猛然挥出一拳时,突然发现自己一拳竟然砸到了棉花上,深感无力!
砰~
达达尼尔仪态尽失地瘫坐了下来,眼神涣散地盯着郭业,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