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的大笑道:“啧啧,长孙书令史,听听,真带劲啊!”
说着冲那秀才嚷嚷道:“本公子正是新来的兵司书令史,我旁边这位就是新任兵司员外郎郭大人,咋样,像那么回事儿不?”
呃……
长孙羽默这咋咋呼呼的问话,委实把那秀才惊了一把,长孙羽默这话怎么听着怎么都像是小孩过家家玩泥巴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满脸堆笑地逢迎道:“像,像,两位大人都是青年才俊,一时瑜亮,怎会不像呢?下官奉兵司郎中薛大人之命,一早就在这儿候着两位大人了。”
郭业轻轻将长孙羽默拉扯了回来,盯了他一眼,示意让他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这哪里是为官之道?
继而郭业对着秀才沉声问道:“你是何人?在兵司所任何职?”
那秀才冲郭业作了一揖,道:“下官乃是兵司掌固官,姓季名布,与‘季布一诺重千金’的那位季布倒是同名,嘿嘿!”
掌固官?
郭业对兵司的编制做过一番了解,除了兵司郎中和他这个兵司员外郎之外,还有书令史,而书令史辖下又分为甲乙丙丁四房,分别处理着兵司的繁琐公务。四房每一房都有固定数目的刀笔小吏,少则十个,多则二十,而负责管理每房刀笔小吏的官员就是掌固官。
员外郎乃从六品,书令史乃七品,掌固官为正九品,至于那些四房中那些忙忙碌碌的刀笔小吏,基本上介乎于从九品与正九品之间。
兵部四司的各房掌固官虽说只有正九品,但是对于掌固官的要求却是颇高,前提条件除了身家清白之外,就是要求进士出身的读书人。
而这些进士出身的读书人,有背景有靠山有手腕有门道的,都会被吏部下放到各地州县,剩下的这些无背景无靠山无门道儿的,只能留在长安后补待命吏部的安排,或者被安排到六部衙门各司各房中担任掌固官。
所以郭业没有小看这个掌固官季布,因为人家至少还是个三榜进士,肚里有料的家伙。
比起他跟长孙羽默,某些方面肯定绰绰有余。
随即,郭业笑道:“原来是季掌固啊,让你早早等候,辛苦你了!”
季布闻言,颇有些受宠若惊的错觉,连连摇头摆手说道:“大人客气了,这是下官应尽之事。大人,下官先带您和长孙书令史大人去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带您二位在兵司四房中转转,让大家伙都见见两位大人!”
郭业点点头,心中暗道,与兵司中人见上一面,这倒是首先要做的,毕竟这些人今后就是自己的属下了,少不得要和他们打成一片,方便他的驱使。
旁边的长孙羽默急道:“那还等什么?好歹四房书吏都归我调配,怎么着也要见上一见啊,走着,走着!”
季布应了一声,在前头带路带两人进了兵司的院门。
……
……
季布颇为耐心地带着两人熟悉了兵司大院的环境,还领着郭业与长孙羽默二人转了四房公务房,挨个熟悉了其他三房的掌固与将近七八十个刀笔小吏。
很快,整个兵司大院都知道了新任员外郎郭业与新任书令史长孙羽默的到来。
差不多熟悉了一阵后,长孙羽默在另外一名掌固的带领下,前往了自己的公务房得瑟而去。
季布一阵跟随在郭业的身边,恭敬道:“大人,差不多兵司大院就是这个样子,您还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尽管问下官,下官定当言无不尽。”
郭业拍了拍季布的肩膀,赞道:“季布,不错,没成想咱们兵司大院的人还挺多的哈!”
季布回道:“大人,兵司乃是兵部四司之首,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对了,大人,那间就是您的公务房,下官这就带您过去!”
季布指了指大院西面的一间大房,说话间就要朝那边抬步走去。
郭业轻轻将他拉扯住,摇头说道:“不急,按理说我应该先去拜会下咱们的兵司郎中薛大人。季布,你先领我去见薛大人一面吧,不然,这不合规矩!”
“啊?”
季布闻言不由脸上犯起难色,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大人,要不咱们先去您的房间吧,再等迟些时间,下官再带您去见薛大人!”
咦?
郭业看着季布的神情好似很为难,不由心中起疑,这兵司郎中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季布为何如此踌躇,说话吞吞吐吐呢?
当即,他径直问道:“季布,莫非薛大人现在不方便见本官?”
季布瞟了眼大院正东面的一间大方,咿咿呀呀脸上焦急,愣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越是这样,郭业越是好奇和纳闷,声音有些愠怒地问道:“季布,本官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