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能不得罪人尽量不得罪人,毕竟这是长安不是咱们陇西小县,龚大人、王侍郎这些人在长安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背景显赫的紧呐!”
“屁!”
郭业瘪瘪嘴,哼道:“姓龚的,姓王的不就是一个郎中,一个侍郎吗?背景能显赫到哪里去?长安城乃天子脚下,天上掉块饼下来都能砸到一个六品京官,他们算个屁啊?真当长安的权贵勋戚,名门望族,门阀世家都是摆设呢?”
说着,郭业冲穆师爷说道:“穆师爷,你放心,大理寺正卿,当今皇后的兄长长孙无忌大人,他的三小子长孙羽默就在我麾下任职书令史,回头我让他跟王君实聊一聊,虽说不能将你官复原职,但至少让你回兵部库司出任掌固官还是绰绰有余的!”
郭业所谓的让长孙羽默跟王君实去聊一聊,无非就是让长孙羽默这小子借着他爹的名头去吓唬吓唬王君实,威逼他让穆师爷回库司任职。
这点面子,王君实多少会卖给长孙羽默。
一想到此,郭业居然有些暗赞,没成想羽默这小子跟自己来兵部,还真来对了。
这边听完郭业这番话的顾惟庸和穆师爷却已然是激动坏了,穆师爷自然是因为能够重新回来库司任职而感到高兴,天天在顾惟庸家白吃白住,他也于心不忍呐。
至于顾惟庸激动,那是因为他听到了郭业口中的一个姓氏——长孙。
激动之余,他不由暗暗揣度道,果真与今日兵部各司传闻一般,新任兵司员外郎郭业与长孙无忌大人的关系匪浅呐。
但是仅仅只是顾惟庸与兵部中人的认为,至少郭业自己心里清楚,他知道长孙无忌,但是人家长孙无忌知道他是哪根葱啊?无非还是仗着长孙羽默这点情分在而已。
顾惟庸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风水轮流转,今年到郭家,以后看来是要跟郭业多多走动啊,不然真要在兵部库司干下去,那真是没有出头之日。
对于郭业口中的长孙无忌而言,调动他顾惟庸的职务,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之事?
就在顾惟庸浮想翩翩之机,郭业突然说道:“至于顾大人你嘛,你真愿意一直被你们库司那位龚大人打压欺负不成?”
顾惟庸听罢,立马一脸颓废地叹道:“那,那还能如、如何?龚大人,王侍郎,本,本官吃罪不起啊!”
郭业摇头道:“王侍郎姑且先放一边,其实要想整治一下你们那位库司郎中龚大人,还是轻而易举就可办到的。如果运气好,呵呵,上头一怒之下将他这个库司郎中给撸掉,顾大人,你的机会就来了!”
顾惟庸下意识地问道:“什、什么机会?”
旁边的穆师爷已经焦急地提醒道:“我的大人唉,龚大人只要被拿下,库司郎中之位不就由您这位库司员外郎顺补了上去吗?”
“啊?”
顾惟庸也是一时着急犯了糊涂,经穆师爷这么一提醒,立马明白了郭业话中的意思。
如果龚大人真出了什么岔子,还真别说,库司郎中之位非他莫属。
顿时,顾惟庸心动了起来,眼神灼灼地望着郭业,结结巴巴问道:“郭、郭大人,如、如何整治龚、龚、龚、龚……”
顾惟庸一时激动,愣是说不全了话。
旁边的穆师爷再次补充道:“郭大人,我家大人的意思是,您有何良策整治龚大人,最后是将他拿下,助我家大人取而代之!”
郭业沉吟了一下,瞟了一眼顾惟庸,又看了一眼穆师爷,突然默不作声低下了头看着桌面。
而覆在桌面上的右手伸出食指来,轻轻叩在桌面上,发出一阵儿富有节奏地“笃笃”声响。
食指叩桌声笃笃响着,顾惟庸和穆师爷的心也跟着响声一阵儿跳着,都是神情紧张地看着郭业,期翼他口中说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约莫过了一会儿,郭业食指未停地继续叩着桌面,同时慢慢悠悠地抬起头来,看着顾惟庸沉吟道:
“这个嘛……嘿嘿,不好说,这法子还挺不厚道,挺得罪人的,不好说哟……”
顾惟庸听不懂郭业这话的真正用意,不过旁边的穆师爷貌似已经领悟了郭业的话中玄机。
当即,穆师爷别过头去,附在顾惟庸耳边悄悄说起了话来:“大人,郭大人兴许要等着您先表完态,才会说出腹中良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