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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听着长孙羽默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心中暗赞,看来这小子真的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都表现出与外面不相符的一面,那就绝非是偶然了。
不过他更有兴趣知道的是,他爹长孙无忌大人,是如何夸奖自己的?
长孙无忌何等人物?
当今皇后的兄长,李二陛下的大舅子兼第一心腹,天策府这帮名臣虎将的领军人物,朝堂大佬中的大佬。
郭业自觉,能得长孙无忌亲口一番夸奖,那真是来之不易啊!
随即,他问道:“你爹是怎么夸我来着?”
长孙羽默毫无隐瞒地说道:“我爹说了,郭业此子虽非正经仕途出身,也非世家子弟出身,但身上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而且我爹对你还赠了八个大字作为评价呢。”
“哪八个字?不会是年少有为,有勇有谋?”
“切,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长孙羽默鄙视地瞟了眼郭业,说道:“我爹说了,郭业,不学无术,心中有术!”
不学无术,心中有术?
尼玛的,怎么跟马元举当初评价自己一模一样?
前半句骂人,后半句听着也不是什么褒扬啊?
顿时,郭业一脸郁闷地哼哼道:“你爹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埋汰我啊?”
“哈哈哈哈……”
看着郭业一脸吃瘪的样子,长孙羽默仿佛报了前番郭业隐瞒他办大事之仇,笑得甚是酣畅淋漓。
笑罢,他又说道:“少不知足了,我爹这人天生刻薄,能得他赞许的晚辈又有几人?我知道我这人嘴边少个把门儿的,不过你小子办这么刺激的大事儿,居然也瞒着我,忒不仗义啊!”
郭业一阵汗颜,歉意道:“事关机密,牵一发而动全身,长孙莫怪才是!”
长孙羽默见着郭业摆了姿态,也算是找回了面子,大度地摆摆手,将此事揭了过去。
而后转移话题,继续笑嘻嘻地问道:“你知道咱们的兵部右侍郎大人,现在去哪里了吗?”
郭业下意识地问道:“兵部右侍郎?你说王君实?他干嘛去了?”
长孙羽默道:“龚吉此事一出,这孙子也慌了神,匆忙出了兵部。这厮平日屁股就不干净,往年都没少收龚吉的孝敬,这次应该是怕龚吉此案牵连到自己的缘故,去找人求助了吧?”
郭业一听真是这么个理儿,点点头说道:“王君实好像是得魏征、韦挺等人推荐,才出任的兵部侍郎吧?这家伙应该是去找这两位去了。”
长孙羽默竖起拇指赞道:“果然跟我猜得如出一辙。郭业你当真厉害,不出门便能知晓天下事。不怪我爹如此赞许你!”
郭业故作矜持地笑了几声,突然对长孙羽默提醒道:“长孙,此事前景未明,所以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不要将我、顾大人等人露出去。因为令尊这次不仅要将龚吉之案办成铁案,还要办成一件泼天大案。下面的事情,就不是我等所能参与。故,希望你能够……”
“放心吧?我长孙羽默虽然口没遮拦,但也知道轻重!”
郭业微微颔首,道:“我信你!不过还有件事儿,我需要你帮个忙!”
“讲!”
“你替我私底下跑一趟库司大院,帮我传个话给顾惟庸还有穆师爷,让他们保持本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是他们所能搀和进来。告诉他们,适可而止,小心引火烧身伤到自己。”
长孙羽默道:“放心,我这就去悄悄叮嘱他们。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别瞎扯蛋!”
说罢,长孙羽默如一阵野风儿似的,拔腿就冲出了郭业的公务房。
见着长孙羽默人来疯般离去,郭业双手负背徐徐走到公务房门口,看了看天上——
说来也巧,此时天上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死沉,黑云压城城欲摧,令人极为压抑,大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暴风雨就要来了吗?”
郭业呢喃自语了一句,又自顾低声吟道:“没想到我这小卒子居然也能搅浑一塘池水,但愿这场暴风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只希望雨过天晴后,拿到我该得到的东西,足矣!至于其他人,对不起,休要怪我——”
“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