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走吧……”
“死样儿,上次还一本正经,天生的色胚!”
虽是苛责,但杨九红的双腿已然不受控制,朝着那个当日竹楼的那座小山方向晃晃悠悠走去,若非郭业搀扶着,八成连正儿八经走路都够呛。
郭业没走多远,突然扭过头来冲魏叔玉最后提醒道:“叔玉,本公子就在那儿休憩一阵,你懂的!”
提醒完,郭业不忘指了指那座小山坡的精确位置。
魏叔玉点头喊了一声是,别急急扭头出来红楼山庄。
一个青衣小厮冒然离去,谁也不会疑心什么。
……
……
就在郭业与杨九红勾肩搭背爬山坡之时,李承乾所率领的太子府一干人等,带着一千二百名亲卫早已开拔进了西市这处小巷中。
待得魏叔玉出来报信,介绍里头的细致情况之时,一千二百名亲卫在杜荷的安排下,将整个红楼山庄的大门外围团团围住,那两名护院更是第一时间被制服。
至于秦怀玉和程怀义那两百名右领军卫府的军卒,则被李承乾借故安排到了最后面,生怕这些人抢了自己太子府的头功。
魏叔玉见状,偷摸跑到秦怀玉和程怀义跟前,小声嘀咕着郭业对他的另外一番交代。
几拨人马严阵以待,就等着半个时辰之后,太子殿下一声令下,破门攻入!
……
……
哒哒哒哒~嘎吱~嘎吱~~
一阵儿马蹄声儿与车轱辘声儿从巷子口响起。
只见小巷外行驶进来一辆马车,不过还未行到巷子里头,车内一人喊道:“速速回去!”
显然,车里的人发现了巷子里的不同寻常。
霎时,马夫急急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又马不停蹄地冲出了巷子外头,很快消逝在了闹哄的西市街道之中。
待得出了西市,马车才稍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人,赫然就是乔装易服之后的卢承庆,还有魏王李泰。
下来马车之后,卢承庆一脸惊惶地看着李泰,不断哈腰致歉道:“魏王殿下,臣差点连累了你,没想到红楼山庄今日会出了这档子事儿。如果,如果被人发现魏王殿下您也在……”
说着说着,卢承庆明显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越说越后怕,万一魏王李泰参加无遮大会被人抓个现行,那他这个“宠冠诸王”的亲王就当到头了。
届时,魏王李泰不仅名声扫地,兴许以后再也没脸见人,连他的父皇都要唾弃他。
到时候,他还拿什么跟太子李承乾一争高下?
卢承庆想着想着,后背顿时生凉冒出涔涔冷汗来,估计到时候他卢承庆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妈的,卢承庆暗暗惊心着,刚才居然在鬼门关跟前晃悠了一圈,命大啊!
再看魏王李泰,小小年纪此时脸上充满了戾气与暴虐,如乌云密布一般地阴森,咬牙切齿哼道:“如果本王没看错的话,那些巷子里的军卒,就是我那位太子哥哥的六率亲卫!”
“啊?”
卢承庆又是一声惊呼喊道:“太、太子殿下?他怎么会发现这个地方的??红楼山庄一直隐秘了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被人所发现!”
李泰轻轻摇了摇头,冷笑道:“罢了,也许是上天注定本王不能一睹红楼山庄的****,嘿嘿。不过尚好,若真提早进去了,今日就落在我那位太子哥哥手中了,看来本王也是天将福佑之人啊!”
卢承庆见着李泰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连连奉承道:“那是那是,魏王殿下能文能武,又得圣上垂爱,定是天命之人啊!”
“噤声!”
李泰心里听着卢承庆的话挺美,但还是板着脸呵斥道:“天命不天命,你说了不作数,只有父皇说了才能作数。以后这种少说为好,以免被有心人听去向我父皇进谗言!”
卢承庆脸上闪过一丝诡色,而后连连点头称是,突然又是话锋一转,幽幽一叹道:“唉,这次红楼山庄里的人难逃一劫,王君实王侍郎肯定也难免被抓个现行,估摸着明天的长安城又要刮起一阵旋风,不安生咯!太子殿下的运气也忒好了,居然误打误撞让他在陛下面前立下如此一大功!”
李泰冷笑道:“那些人是否难逃一劫,与你我何干?王君实此人肯定要倒大霉了,你最好跟他撇清关系。”
卢承庆点头道:“知道,知道,肯定要撇清关系。”
李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重新登上马车,扭头道:“本王还要去一个地方,就姑且将你放在这儿了。”
卢承庆道:“魏王殿下请自便,臣下自己会想办法回府。”
李泰唔了一声,刚钻进马车之中,突然又探出脑袋来,对卢承庆戏谑道:“你刚才说太子殿下误打误撞捡了便宜立了大功?呵呵,误打误撞铲除红楼山庄倒是真的,至于是不是立下大功,讨得我父皇欢心,那还真未必!”
说罢,再次钻进马车,轻轻吩咐了马夫一声,马车再次驱动,渐渐跑远。
卢承庆看着马车消逝的方向,挠了挠腮帮子,嘀咕着:“你怎么知道陛下不会龙颜大悦呢?小小年纪城府却如此深沉,皇家的孩子了不得啊!”
卢承庆趁着四周无人,发了通牢骚后,又自言自语冷笑道:“不过这魏王倒是好运道,居然让他躲过了这一劫,看来还得另寻他法才是,来日方长嘛!不过卢某也是吉星高照嘛,嘿嘿,王君实王兄,只能怨你自个儿倒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