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着我呢,数百双眼睛都盯着我,我总不能让姓程的都个球一样的玩吧?”
郭业暗暗摇头,果真是江湖习气不改,的确不适合军中的生活。
看来自己之前有些想当然了。
继而歉意地说道:“刀疤刘,是我郭业没有顾虑周全,让你和黄河帮的弟兄受委屈了。”
“不不不,”刀疤刘急忙摆手摇头道,“郭大人可别这么说,你的恩情弟兄们都没齿难忘。而且,咱们在这边塞之地,的确是快活,这一切都是托了郭大人照顾。”
都说花木兰,不爱红妆爱武装;这刀疤刘倒是有趣,不爱当兵爱当匪。也许,这就是天性使然吧?
既如此,郭业有了听之任之不再强求的想法,轻笑道:“这么说了,你现在成了这几百号人的大当家咯?四当家升成大当家,我倒是要恭喜你了。”
刀疤刘又是摇摇头,说道:“哪里来的大当家啊,咱现在也就是一个二当家。”
听罢,郭业倒是有些意外,诧异道:“哦?那你们如今的大当家另有其人了?”
刀疤刘连连点头,笑道:“咱们的大当家,郭大人也认识,就是奉大人之命领我们来西川的赵九丑。嘿嘿,这是兄弟们一致推举的。”
“什么?赵九丑成了你们的大当家?”
郭业惊讶万分地喊道:“他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大当家了?”
刀疤刘道:“啧啧,这里面可有说头。要说郭大人您义薄云天那不假,就连您身边的人都是仗义啊。就说赵九丑赵大当家吧。听闻我们受了程二牛那厮的气,居然跑去跟他理论起来,最后还和姓程的大打出手,大干了三百回合,难分高下。若非康宝大人,还有庞飞虎大人赶来劝住,估计还能干到六百回合开外去。”
“赵九丑居然会跑去跟程二牛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可不呗,赵大当家说了,我们是郭大人让他领过来的,他就有责任要照应好我们。为此,他不仅和姓程的大打出手战了三百回合,还义无反顾地随我们一道儿离开了西川小都护府,说是要照应我们周全,不能毁了郭大人当初的承诺!”
说到这儿,刀疤刘眼中泛起神采,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赵九丑赵大当家不愧是一直跟着郭大人的心腹,这做人做事当真没得说,就两个字儿,高义啊!”
郭业暗暗摇头,这还真是赵九丑的行事风格。除了他,换成其他几人,当真做不出来这种事。
莫非这么长的时间,这厮没有写信到长安给自己,就是担心自己责骂他擅作主张?
思索间,郭业突然想到了自己和赵九丑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当时他还是山匪孟老贵的二当家,自己要去杀了孟老贵,这厮拼了命三番五次阻挡,那家伙真是豁出性命来干。
口中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话,郭业至今记忆犹新:
“老子是二当家”
“死也不让你过去。要想杀我大当家,除非踩着老子的尸体过。”
“瞧不起老子这个二当家?老子是二当家!”
……
如今赵九丑已然成了黄河帮这伙人的大当家,总算是破了他那千年二当家的魔咒。
也算是他求仁得仁,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
想着想着,郭业越发的想念起赵九丑来。
随即,他说道:“刀疤刘,一会儿你就回去给你们大当家带个话,就说我郭业明日抵达图瓦城,让他明日傍晚前来图瓦城中赴宴一聚。”
刀疤刘重重点了下头,应道:“中,我这就回去跟我们大当家说。知道郭大人回西川,他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说罢,刀疤刘便匆匆离开了烽火台,率着几百号人扬尘而去。
郭业送走了刀疤刘,看着贞娘索然无味地坐在干草堆上昏昏欲睡,再看长孙羽默这小子趴着篝火堆旁,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
看来大家都累了,都乏了。
随即郭业走到门口,冲葛校尉吩咐道:“传令下去,夜里无需再安排人轮班职守,统统给我去睡觉。”
葛校尉一听顿时愕然,惊问道:“大人,这是为啥啊?万一晚上有什么歹人来袭,可就没人预警了啊!”
郭业很是轻巧儿地笑道:“葛校尉,我跟你这么说吧。到了西川方圆百里,你就算到了自己家。告诉弟兄们,放心大胆地睡吧。”
“有我郭业这杆旗插在这儿,这烽火台周遭就稳如磐石,谁也不敢耍什么幺蛾子!睡吧……”
“喏!”
葛校尉听着郭业说得如此自信,抱拳领命之后,急急挥手喊道:“大人有令,今晚无需守夜,统统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