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郭业奉旨扮演监护人的角色,监护年纪尚轻涉世未深的蜀王李恪一年之久。
奶奶的,郭业心里一阵拎不清,这算怎么个意思?
不是说革除了哥们的公职吗?这又差遣上了?而且还火线提升,直接从六品的兵司员外郎直接拔到正四品的都督府长史。
虽然这都督府长史只有一年的任期,但是李二陛下不是说了吗?一年之后再委以重任,到时候还能低于正四品?
李二陛下这到底玩得是什么把戏?
莫非真就是如他口谕中说得那么简单,不让自己灰头土脸归陇西,要让自己衣锦还乡归故里?
能够扯上蜀王的虎皮,扯上蜀州大都督府长史的光鲜外衣,的确,回到益州陇西,足以威风八面了。
谁让益州府也是蜀州大都督府的九大封地之一呢?
但是就真这么简单吗?
而且,郭业还联想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那便是他出任蜀州大都督府长史,那就等同跟蜀王李恪有了交集。哪怕是出任一年的都督府长史,那也算是蜀王李恪的手下人了。
要知道蜀王李恪和太子承乾、魏王李泰不是一条道上跑得马车,到时候身为李承乾和李泰亲娘舅的长孙无忌会如何想他?
到时候他与长孙无忌之间是否会因此有了隔阂?最终导致他和天策府一系生出裂痕呢?
奶奶的,一想到这儿,郭业顿时头大如斗了。他不禁想问,李二陛下这是对他宠信有加呢,还是恨他入骨?
“郭大人,哦不,应该叫您郭长史了,”顺公公见着郭业听完口谕后一阵发呆发愣,不由唤道,“你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发,莫非是高兴坏了?”
郭业啊的一声被惊醒,神色有些呆滞地看着顺公公,问道:“什么事儿?”
“哎哟喂,”顺公公又是一声叫唤,嗔道,“您看看,半个时辰前您还被革除一切职务,就这么眨么眼的功夫,陛下就对您火线提拔,让您出任堂堂正四品的大都督府长史,替蜀王在封地拿捏主意,这当真是邀天之宠,得天之幸啊。陛下如此对你宠信有加,您还不谢主隆恩吗?”
郭业暗暗吐槽,我谢你奶奶的腿儿,老子都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不过他还是朝着甘露殿的方向拱拱手,口称谢主隆恩,而后带着满满的不解与疑惑,有些失神的怔怔走出了皇宫。
郭业出了皇宫,再出了皇城朱雀大门,坐上自家的马车,朝着太平坊的家中驶去。
坐于车上,郭业一路都在想着李二陛下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安排自己跟蜀王李恪搭上关系,还让自己出任为期一年的蜀州大都督府长史一职。
一年期限满了之后,到底又会对自己如何安排。
不解,疑惑,还有些许的不安充斥在郭业的脑海中,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当马车进了太平坊,快要抵达郭府之时,他索性不再去想这事儿。随后,心中发狠道,奶奶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至少目前而言,出任蜀州大都督府长史一职利大于弊。至少老子可以衣锦还乡归故里,可以在陇西父老乡亲面前风风光光一回,也能为老娘、秀秀、芷茹在陇西挣足脸面,让她们为自己感到自豪。
想到陇西,想到家人,那些疑惑与不解,还有那点小小的不安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马车很快停在了府前,郭业下来马车进了府中。
此时已经很晚,府中贞娘她们早已睡得香甜进了梦乡,郭业没有张罗叫醒她们,自己一人提着灯笼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一来到自己的卧房门外,他发现房中烛光摇曳有人影,隔着纸糊的窗户看着房中,还有一道人影在晃动。
看人影房中之人应该是体态轻盈的女人,莫非是贞娘在这卧房中一直等着自己的归来?
一念至此,郭业不禁感叹,还是贞娘懂得疼人啊,索性今晚就与她成了好事吧,反正迟早都要办了此事给她一个名分。
蓦地,心扉大动起了几分淫念,急匆匆推开了卧房门,连里间的女人都没看清面貌,他便叫道:“贞娘,我回来了!”
“咳咳……”
房中那女人清咳两声,语气颇为冰冷的回道:“郭大人莫要弄错了,下次请看清楚再叫人,妾身可不是你的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