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道听着蜀王李恪点头应允,心里正美滋滋暗呼奸计得逞,谁知却被郭业一声阻喝给搅合黄了。
这人真是一根惹人厌烦的搅屎棍啊!
随即,梁世道也顾不得装门脸扮谦逊,恼羞成怒冲郭业叫骂道:“郭长史,休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一都督府长史耳,难不成你还能左右蜀王殿下的决定不成?这蜀州大都督府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蜀王殿下说了算?莫非在你眼中,蜀王殿下不过一摆设耳?”
哟呵,郭业听罢顿时眼露寒光,狗日的还知道挑拨离间,故意抬高自己贬低李恪,借以达到分化两人,从内部攻破壁垒的目的。
不过他并未被梁世道激怒,而是冷笑一声心胸坦荡地回应道:“收起你这套跳梁小丑的把戏,陛下深知蜀王年幼,定会被某些别有用心之鼠辈教唆欺凌,才命我出任都督府长史辅弼蜀王殿下。而且蜀王殿下已经全权委托我出面,替他处理目前一应诸事。是吧,殿下?”
最后一句话,他是扭头冲着李恪而发,眼神清澈,声音坦荡。
李恪尽管涉世未深,但亲疏远近他总分得清,而且他心里很清楚,他的母亲杨妃也再三叮嘱,此次就藩蜀州还要靠郭业从旁协助帮衬,离开了郭业他指定玩不转。
梁世道与郭业,他自然毫不迟疑地选择相信郭业。
当即,他又是点了点,恰到好处地配合着郭业的话,说道:“本王已经将都督府一应诸事全权交由郭长史操办,梁刺史你听好了,郭长史的话就是本王的话。”
说罢,又是撇过脑袋不再言语,继续按照郭业之前的指示扮起高端大欺上档次。
这下可把梁世道气得牙痒痒,眉宇霎时阴霾,恨声道:“郭长史,既然你都说眼下都督府需要修造,那你说让本官如何安置?本官总不能凭空变出一座新大都督府府衙来吧?难不成还想着让本官的刺史府让出来给殿下安置行营不成?”
“你说对了,”郭业面带笑意地重重点了下头,赞道,“知我者,梁刺史也。我正是此意!”
梁世道没想到郭业打蛇随棍上,居然抓着自己一句气话戏言当真事儿,随即连连摆手拒绝道:“什么?不行不行……”
郭业突然挪动脚步近身一步,逼视着梁世道:“有何不可?蜀王殿下就藩蜀州,出任蜀州大都督,节制着九州府邸的折冲都尉府。难不成你一个蜀州刺史还能比他位高权重,比他来得显赫不成?梁刺史,君君臣臣上下之道,无需郭某再多做赘言吧?你今天数次以下犯上,目无藩王,蜀王已经不与你计较了。人啊,总要拎得清自己是什么身份,能吃几碗饭,你说呢?”
“呃……”
梁世道语噎哽塞,心道,反正得罪都已经得罪了,窗户纸也捅破了脸皮也撕破了,索性跟着萧仆射一条道走到底吧。骑墙两边,总归讨不到好处。
随即,梁世道底气十足地硬气说道:“郭长史,蜀王殿下就藩蜀州,出任蜀州大都督这不假,但你莫要忘了,殿下只能节制九地州府的折冲都尉府,九地州府的军务归他节制。但这不代表刺史府也要归他节制吧?朝廷可有循例,藩王不得干预地方政务。而且此次皇上关于蜀王就藩一事传到地方来的旨意也说得很清楚,蜀王殿下只能节制九地军务。地方民政与吏治可容不得藩王搀和呐!”
郭业听罢也是不着恼,眯着眼睛笑问道:“你是说蜀王殿下这位蜀州大都督不能干涉蜀州刺史府的政务,只能节制蜀州折冲都尉府的军务,是这意思吗?”
梁世道心中稍稍得意,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可谁知郭业突然拍掌叫了一声好,冲梁世道身边的余奎喝道:“余都尉,梁刺史的话你听见了吗?他红口白牙说得清清楚楚,蜀州的折冲都尉府归蜀王殿下这位大都督节制。那殿下现在要征用你的折冲都尉府,暂时安置近千人的行营,你可有意见?”
“啊?”
一声惊呼从余奎的口中喊出,甭说是他感到惊讶,就连梁世道现在也都诧异无比,没想到郭业的真正用意是要征用折冲都尉府,而并非刺史府。
咯吱咯吱~
梁世道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气得牙痒痒,心中暗暗恨道,好一招以退为进,好一招声东击西啊,绕来绕去,居然将本官带进了沟里。好,好,真好!陇西郭业,果真名不虚传,不愧是一根难缠的搅屎棍!
梁世道心中怒意横生,滔滔火焰仿佛就要冲耳目眼鼻中迸出来一般。恰恰此时,他正见着余奎正傻不隆冬地看着自己,不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一个废物!
倏地,他冲余奎喝道:“你看本官干嘛?郭长史问你话,你自行回答便是。”
余奎弱弱地看了眼郭业,又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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