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女儿倒是赞同那报纸上所言,君权神授,皇权至上。父亲,这个时候,你只有无条件地支持皇上,千方百计地帮助皇上,彻底掀翻击垮关陇世族,将他们连根拔起,才是你真正要做之事呢。”
“啊……”
李道宗惊呼一声后,再次陷入了沉默,思前想后一番心中才彻底冷静下来。
没错,既然姓了李,既然身为皇室的一份子,就应该和皇上同气连枝,携手将关陇世族这个滋生蔓长的大毒瘤连根拔除才对。
皇族的尊严不容挑衅,皇族的利益不容受损,应该凌驾于所有势力之上。
捋顺了头绪之后,李道宗不由汗颜道:“唉,还是任城想得周全,刚才为父的确有些莽撞了。吾儿果真是皇室诸女中少有的聪颖早慧之人呐。”
文成公主矜持地微笑道:“父亲莫要再夸了,女儿可禁不起您这么夸。再说了,哪有人这么夸自家女儿的,这可有卖花赞花香之嫌呢。”
“哈哈哈,”李道宗见一向稳重的文成公主突然小女儿姿态起来,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脸上突然又扭曲出几分苦楚,叹道:“可是,可是如今皇上对虞世南这些新扶植的势力颇为看重。其中就有郭业这个混账。女儿你是知道的,郭业当初可是害得你父亲好惨啊,唉,长乐坊,偌大一个长乐坊就这么白白地拱手让人了。心疼呐,为父每每想到这儿,便会痛心万分啊!”
文成公主就知道父亲还放不下心里这个大疙瘩,不由一阵气恼,嗔道:“父亲,你这人真是被黄白之物堵住了心智,居然也落了下乘,真是当局者迷。”
李道宗听着文成公主话里有话,他知道女儿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不由讶异道:“嗯?任城这话是什么意思?为父当局者迷,莫非你还旁观者清不成?”
“正是呢!”
文成公主淡淡说道:“父亲是不是觉得被郭业平白赚走长乐坊,心中耿耿于怀,倍感痛惜?不就是想着如何找补回来这份损失,多赚些黄白之物吗?这还不好办。”
一听这个,李道宗更是来了兴致,行头十足地催问道:“到底怎么个意思,任城你且说说,父亲现在满脑子糊涂账,迷糊的很!”
文成公主轻声道:“父亲,做买卖总有盈亏,要想赚得盘钵满盈,并非就要一人吃独食。有时候啊,一人计短三人计长,要学会放开心胸才是。我记得郭业说过一句话,女儿一直引为经典,那便是强强联合……”
“何谓强强联合?”
“父亲你听好了,你可知道卫国公府的鱼暖暖,长安梁百万家的梁叔宇,还有霍国公府的柴令文吗?你可听说过最近风头渐盛,喊出汇通天下口号的长乐坊大钱庄?你莫急,听女儿慢慢给你道来……”
文成公主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开导起来李道宗,好让他彻底解除与郭业之间的心结。
说着说着,这缓缓而行的马车已然抵达了江夏王府。
……
……
约莫到了一更时分,城中闭门鼓骤响,长安城的宵禁时间又到。
平康坊,长安城的风花雪月红灯区中,郭业在风满楼包下了一间精舍,正准备与昔日国子监的那群好弟兄分享着自己今日的喜事。
如今秀秀、芷茹、贞娘都不在长安,进爵益州侯这份开心,郭业也只能召来长孙羽默、房遗爱、杜荷等昔日国子监的兄弟一起众乐乐。
偌大的精舍中,酒菜上齐,吹笙拉弦的歌姬也到位了,可邀请的那些弟兄居然还没到齐。
郭业突然有些烦躁不安起来,奶奶的,这帮孙子也太不给面子了,哥们自己掏银子请你们风花雪月逛窑子,你们倒好,居然姗姗来迟还不到。
早已通知了他们今晚一更齐聚风满楼,到现在连个鬼影都没见。
除了在李承乾的太子府办差的杜荷提早来之外,其他人没有一个到达。
无奈之下,他只得让杜荷跑一趟,再去通知长孙羽默一遍。
嘭~
就在他烦闷之际,房门被推开,杜荷满头焦汗地跑了进来,惊了郭业一下,更是吓得那些吹笙拉弦的歌姬好大一跳。
杜荷一脸不悦跑到郭业跟前,沮丧道:“二哥,我回来了!”
郭业看了看门口,杜荷进来之后,居然没有人跟进来,不由问道:“怎么回事?他们还没来?”
杜荷端起桌边的一杯水酒,猛灌了一口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回桌上,咣当一声发出一记震响,而后气呼呼地骂道:“二哥,不用等了,咱们俩自己好吃好喝好玩吧,不要等那些不讲义气的白眼狼了。”
“唔?”
郭业立马感到不妙,急急催促道:“杜荷,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没见到他们呢?还是他们统统都不肯来?说,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