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你的,还是我郭业的?”
宇文倩应答如流:“东厂乃益州侯一手草创,自然效忠于您,这点毋庸置疑。”
郭业哦了一声,怪声怪气道:“哦,你还知道东厂姓郭,不姓宇文啊?我还以为你宇文倩如今在吐谷浑只手遮天,快活的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我还以为你在这王府内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只要本侯与你一言不合,必会掷杯发信号,让那五百刀斧手一齐现身将我乱刀砍死呢。”
宇文倩自然听出了郭业的嘲讽与奚落,堂堂齐王妃居然被郭业这般欺负,心中气愤可想而知。
奈何郭业之前一句话击中了她的死穴,她如今羽翼未丰,只要杀她丈夫的李世民知道她还活着,肯定不会放过她。
以李世民的性格,她心里明白。只要李世民得知这个消息,哪怕调兵遣将几十万兵发吐谷浑,也要将自己这个苟延残喘的齐王妃斩草除根。
这就是她的把柄和忌惮,一直牢牢捏在郭业手中。
郭业软硬兼施,一番狠话和嘲讽奚落之后,自然又换了一种口气,温和地说道:“宇文倩,你我本来可以合作得很愉快,你看看,如今吐谷浑虽然只是一个弹丸小国,但却被东厂经营得如铁桶一般牢固。至少证明,你的心愿早有一天能够实现。你我双方继续合作下去,这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可你偏偏要对我隐瞒这隐瞒那。看来,我是时候要通知王伯当的野狼军撤出吐谷浑,然后壮士断腕舍弃东厂,然后通知大唐皇帝陛下,直接派兵踏平吐谷浑,清剿你这位还存活于世的齐王妃了。你觉得呢?”
“不,不要!”
宇文倩一听,顿时慌乱如麻,不顾冷静地惊呼喝阻,摇头道:“益州侯,你不能背信弃义,言而无信。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答应过暗夜什么?你不能这么做!!”
“呵呵,我也是没办法!”
郭业喟然一叹,颇为惋惜地摇头道:“东厂是本侯的心血,本侯也觉得毁之可惜。但是……”
说到这儿,郭业口气立马转为坚决,沉声道:“壁虎断尾以求生,本侯亦是如此。但东厂再也不受本侯控制,你们再也不受本侯钳制之时,本侯就应该痛下决心壮士断腕,作出取舍。你说对吗?优柔寡断,妇人之仁,难成大事啊!”
“益州侯,你……”
宇文倩为之气急,缓缓低下了头来,沉思半晌。
最后,她猛然抬头眼神化为清澈,咬牙问道:“益州侯,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吧,妾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想,这幅诚意足以挽回你的失望了吧?”
言下之意,宇文倩已经短了气势,向郭业妥协。
郭业心中为之窃喜,奶奶的,只要捏住你这娘们的七寸命脉,就知道你蹦达不了多远。
随即,他继续一副面色不动地神情,沉声问道:“现在本侯就想让暗夜亲自来见我,我要当面问他几个问题。暗夜未现身在本侯面前,哼,一切都免谈!”
宇文倩见无法隐瞒,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暗夜的忠心,益州侯无需质疑。他之所以没有及时现身相见,只是因为他如今人不在吐谷浑白兰城中。”
暗夜不在白兰城中?
郭业皱着眉头看着宇文倩的表情,这娘们这次应该是没撒谎。
继而问道:“那他如今身在何处?为何迟迟不与我联系?莫非他又回西川图瓦城那边了?”
“他没有回图瓦城!”
宇文倩摇了摇头,再次否定了郭业的猜测。
郭业又问:“莫非回蜀中陇西老家那边了?不对啊,他在那边已经没有了亲人。”
“他也没回陇西。”
宇文倩再次摇头。
“嗯?莫非他回长安去了?还是说他只身前往了吐蕃国,去探查吐蕃国内的情报了?”
宇文倩还是再三摇头,道:“不,长安是他的噩梦,妻儿与旧主都丧命长安,事成之前他岂会前往?至于吐蕃国,他也没去。”
这下郭业怒了,妈的,难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这瘦竹竿还能飞天遁地了不成?
倏地,他发起飙来,叫嚷道:“宇文倩,你跟我老老实实说,暗夜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你再跟我兜圈子卖关子,休怪我翻脸无情不认人!”
宇文倩低声缓缓吐道:“益州侯,实话跟你说吧,暗夜早已不在中原多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