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到底花落谁家?”
卧槽儿,郭业再次被无端咒骂,哪里还能淡定?
他望向酒榻方向,只见一个长着鹰钩鼻的年轻人正盘腿坐着,两腮酡红地手执酒盏,正冲着这边瞪着眼宣泄着不满。
郭业看罢这人的样貌之后,心头顿时不喜,感觉这人的五官长得有些阴鹜,于是皱着眉头不悦道:“喝两口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你家长辈没告诉你出门在外要说人话吗?祸出口出,管好自己这张臭嘴,小心给自己惹来祸事。”
那年轻人将酒盏放下,踉踉跄跄站起身来,突然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话说得太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请慢点说。”
霎时,惹来周围粉头儿们的一阵掩嘴轻笑,几十道目光如同看猴戏一般地看着他。
长孙羽默也是一脸促狭,凑在郭业耳边嘀咕道:“这小子叫崔明浩,不是咱们中原人,头一次来扬州。对了,他是高句丽人,好像他们家族在高句丽来头不小。我听他说,他父亲和叔父都在高句丽朝廷中挡任要职,而且他们家在江南一带都有买卖。嘿嘿,这连着几个晚上,这孙子在春流画舫跟我干上了,妈的。”
郭业一听倒是有些意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是高句丽人,而且还是高句丽的官宦子弟。
至于他们在江南的买卖,八成就是贩卖高句丽人参吧?
他刚想问长孙羽默怎么跟这个姓崔的高句丽人干上了,突然就见崔明浩大骂道:“你刚才那番话是在骂我?你居然敢骂我们崔氏子弟?信不信我活拆了你、你……”
“妈的,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你们高句丽棒子都这毛病吧?”
郭业突然拉下脸来,打断了崔明浩的嚎叫,喝道:“赶紧滚蛋,别扰了本官在这儿谈事。”
崔明浩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叫嚣道:“你居然敢让我滚蛋?我们高句丽崔氏乃是贵族豪门,我父亲乃是高句丽重臣,我叔父掌管着高句丽朝廷禁卫军,你信不信我……”
“闭嘴!”
郭业再次无情地打断了崔明浩的咆哮,厌恶道:“我管你姓崔的在高句丽有多牛逼,别忘了,这里是大唐,这里是中原。至于你站的地方,叫做扬州!只要你小子还在扬州城,就还在我的管辖境内。别老是问我信不信,哼,你他妈的再在这儿颠三倒四装二百五,你信不信我将你扔下画舫,让你滚出扬州城?”
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一群妖娆妩媚的女人堆下,崔明浩被郭业如此**裸毫不留情面地臭骂,哪里还挂得住脸面?
本来就有些酡红的脸颊更是被羞臊得通红通红,恼羞成怒地突然摆出一个要战斗的姿势,喝道:“你如此侮辱我们高句丽崔氏子弟,汉人有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哼,我要跟你决斗,来上一场勇士间的决斗。”
郭业看着对方摆出的架势,看着有点眼熟,四象四不像,丫就是空手道的雏形啊。
刚才和长孙羽默拼酒,这个时候要跟自己决斗,郭业顿时一阵无语,有瘾啊?这高句丽棒子脑子坏了吧?
随即,他扭头冲身后的张九斤和王八斤看了一眼,示意道:“将这二百五给我架下画舫,让他赶紧滚蛋,别在本官眼前晃来晃去的,看着心烦。”
张九斤和王八斤这两个憨货应了一声是,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左一右便将崔明浩架了起来,强行拖下了画舫。
崔明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到了,一边扭打挣扎,一边叫嚣着要报仇。
郭业看着对方被拖下三楼,嘟囔了一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还碰到一个傻不拉唧的高句丽棒子。”
此时,围观的春十三娘和手底下的粉头儿们,也被眼前的举动给看呆了,因为她们是知道这位来自异国的崔明浩公子是如何的挥金如土,而且她们也打听过,高句丽崔氏货栈在江南一带的影响力,听说就连杭州刺史也经常邀见崔氏货栈的东家,也就是崔明浩的堂叔。
可没想到这么一位不能轻易得罪的贵客,居然被眼前这位刺史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而且还是用如此野蛮混不吝的办法给解决了。
一时间,春十三娘和这些粉头们儿心中都萌生起一个念头,那便是咱们这位年轻的父母官,可真够浑的啊!
随即,春十三娘冲着姑娘们使了使眼色,稀里哗啦纷纷退下了画舫三楼。
偌大一个三楼画舫的厅堂,就剩下郭业与长孙羽默二人。
突然,长孙羽默貌似想起什么事儿了,哎呀大叫一声,没好气地看了眼郭业,埋怨道:“我说你这人咋就那么扫兴?我跟这小子正拼着酒呢。你将他扔下画舫,我如何赢他手中的一千两黄金?靠,除了一千两黄金,我俩还和春流画舫的那个第一美人儿有着赌约呢。这下全被你搅合黄了。”
郭业啐道:“我说你还有点正事儿吗?我大老远从府衙赶来瘦西湖,找到这春流画舫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经郭业这么一骂,长孙羽默顿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脸上正儿八经起来,笑着问道:“哈,我也是玩得有些疯魔了,对了,你找我有何事?昨夜薛昊夫妇命丧运河江面之事,我也有耳闻,莫非你是冲着这件事儿来找我的?”
郭业喟然一叹,微微点头,有些欣慰地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心,还能知道这件事。没错,我就是因为这桩命案,而且是连环命案,特意找你来帮忙的。”
“唔,”
这下,长孙羽默彻底正视起郭业,微微点着头说道:“正事儿要紧,你说吧,需要我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