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往低处流,我倒是觉得我夫君并未做错什么。他十年寒窗苦读,高中进士后又从七品县令做起,一路披荆斩棘下来,步步艰难险阻,方有今日。他希望得到孔老大人的庇护,升迁长安又有何过错?”
晕,郭业愣是没想到慧娘这泼辣性子,说起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居然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不过貌似她还不知道赵飞轩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得罪了卢承庆。傻娘们,还不是因为你这红颜祸水啊?难道你就不怕再有下一次,你丈夫权欲熏心最终将你推到无耻之徒的怀中榻上吗?
既然赵飞轩没有跟她明说,郭业也就不愿点破,而是从另一个方面质问道:“赵夫人,难道你就没发现赵刺史最近变化很多吗?从以前的坦坦荡荡到现如今的患得患失,从以前温润如玉的脾气到现在的易怒易狂躁,莫非这些你都没发现吗?你自己好好细数一遍,自打被贬益州以来,你丈夫冲你发过几次火,你可曾有过数?”
郭业劈头盖脸一番质问下,也容不得慧娘不沉思了起来……
因为,郭业说得这些恰恰都是事实,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知夫莫若妻,丈夫最近点点滴滴的变化,她又怎会没有看在眼里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听到丈夫张口闭口要跳出益州,总是患得患失,老是担心魏王殿下是否还耿耿于怀。
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能察觉到丈夫老是辗辗反侧夜不能寐,只要稍稍有一不如意,不顺心,便会向身边的人发火,甚至是自己与月儿,丈夫都不止迁怒过一回。
这时,她不禁对郭业的话有所动摇起来。
可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动物,在理智与感性面前,她们往往都会选择后者。
面对着郭业的质疑,感受着心中的动摇,慧娘最后还是狠狠摇了一下头,大声喊道:“不,你不要夸大其词,少来巧言令色,我的夫君没变,他还是原来的他,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还会是。”
喊罢之后,慧娘整个人又恢复到了原来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伸出手来索要道:“既然益州侯话已说完,那请你将引荐信给我吧!”
“你……”
郭业见着慧娘油盐不进,继续冥顽不灵的样子,不由一阵语噎。
奶奶的,这次真是枉做小人了,居然还不领情,不开窍?
一念至此,郭业更是觉着屈得慌,因为他这次是千分之一千的想要规劝慧娘长点心眼,却没成想最后落得个好心当成驴肝肺,被慧娘当作了别有居心之徒。
得,爱咋咋地吧!
随即,他将手中的引荐信直接递到了慧娘的手中,然后抽回手来狠狠一挥扬,喝道:“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吧!”
慧娘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火辣辣的脾气一出来转身就自顾小跑离开了书房,连一句道谢的客气话都不曾留下。
待得这边书房事了,那边花厅的马吊台子也散了场,天已晚,夜已凉,该是就寝安歇的时候了。
一夜过去,隔日慧娘便带着月儿离开了郭府,乘船返回了益州。
约莫到了正月初九,程二牛和郭小蛮也抱着孩子动起身来,返回西川那边。
时光荏苒,又过去几天,很快便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元宵佳节的陇西县自然又是一番热闹,丝毫不逊于大年三十除夕夜,无论是城中,还是福顺巷中的郭府,都透着喜庆。
当然,随着元宵夜的缓缓而过,郭府内也弥漫起了几分淡淡的离愁滋味儿。
阖家团聚的日子始终是那么短暂,只消今夜闹完元宵,郭业明日又要带着吴秀秀启程动身,重返扬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