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心,殊不知崔鹤年竟然如此的狼子野心。长孙大人,你还等什么?请下令将这畜生捉拿归案吧。”
长孙无忌面色一滞,随后摇头笑道:“韦大人,别冲动,现在也只是赵飞轩的一面之词嘛。毕竟崔尚书乃是一部尚书,本官不相信他会作出如此天人公愤之事啦。哈哈,现在性命攸关,赵飞轩肯定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啊。是吧?”
“我看未必吧!”
一直淡定犹如垂钓老叟的虞世南终于发话了,他微微拱手向审案的韦挺三人拱手说道:“三位大人,老夫冒昧打扰一下,老夫这边有个人也许对此案有所帮助!”
长孙无忌勃然大怒,骂道:“虞世南,大理寺公堂岂容你扰乱打断?来人呀……”
“等等!”
“且慢!”
韦挺和于得水两人相继出声阻止长孙无忌,纷纷说道:“既然对本案有所帮助,长孙大人就莫要去追责虞老大人了,大家都是一心为了破解此案,还冤者一个公道,还死者一个真相嘛!”
“没错!”
翘着二郎腿奉旨看戏的江夏王李道宗这时也吱声儿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长孙无忌,口吻有些咄咄逼人道:“长孙大人,既然是本案的关键人物,虞老大人有如此热心,见见又有何妨呢?莫非你在害怕些什么?”
奉旨而来的李道宗虽然不是堂审官,但是口衔圣旨貌似说话最有份量,连他都这么说了,长孙无忌纵是想要阻止也是回天乏力。
不一会儿,虞世南就带着随从押进来一名商贾模样的人物。
只见在商贾一进堂中,赵飞轩便第一眼认出了他,满脸愕然地喊道:“是他,是他,就是他,崔尚书就是让这人给我提供劣等石料与木材。”
嘭!
那商贾径直跪在地上,匍匐颤身喊道:“诸位大人,小人知罪,小人一切都会从实招来。不过小人也是奉崔尚书之命行事啊,我这儿有与崔尚书的往来书信,信中就有他亲笔授命我如何行事。”
说着,这商贾从怀里掏出一沓信函,捧过头顶交到了身边的一名衙役手中。
衙役接过书信呈上堂,供长孙无忌和韦挺三人过目,就连李道宗都起身走过去抄起书信查验了一番。
很快,一切都水落石出!
韦挺率先喝道:“无耻崔鹤年,此时不缉拿归案,更待何时?”
于得水叫道:“来人,速速去捉拿崔鹤年!”
江夏王李道宗额外吩咐了一声:“切记,要活口,也许挖出崔鹤年还能挖出更大的黑幕来!”
说完这句话,李道宗似有意似无意地瞟了眼长孙无忌,好像意有所指。
长孙无忌心里咯噔了一下,默不作声,仍旧板着一张阴沉的脸。
这个时候,虞世南走下堂去来到郭业身边,故作大声地说道:“益州侯,真金不怕火炼,区区魑魅魍魉邪魅作祟,始终不能毁你半分。清者自清,看来你是受了冤枉了。不过你放心,老夫纵是拼上一死,也会请求皇上为你主持公道!”
说完,他也狠狠瞪了一眼堂上的长孙无忌,仿似挑衅着长孙无忌的心里底线。
郭业笑了笑,很是配合地朗笑道:“多谢老大人为我主持公道,多谢韦尚书,于大人为郭某主持公道,更是感谢江夏王奉旨前来为郭某主持公道。”
这里面,唯独缺了感谢长孙无忌这个主审官。
郭业看着长孙无忌笑而不语,约莫盯了一小会儿,才缓缓说道:“郭某年轻吃点苦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如江夏王所言,能够通过崔鹤年,挖出幕后真正的元凶,并将他们一网打尽,那才是真的还活者一个清白,还死者一个公道!”
长孙无忌感受到了郭业目光中的敌意,也听出了郭业话中藏刀,不过他仅仅冷冷一哼,没有多做赘言。
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突然一众衙役返回大理寺,进了公堂之上,并没有崔鹤年的身影,貌似空手而归。
其中一名领头的衙役声色慌张地喊道:“禀报诸位大人,我等去晚了一步。一个时辰前,礼部尚书崔……崔鹤年,畏罪自杀,悬梁自尽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
“这…这怎么可能?”
韦挺、于得水、虞世南、就连李道宗都闻言面色骤变,纷纷惊呼不敢置信。
这个时候,郭业眼尖地发现长孙无忌竟然胸口依稀松了一口气般,紧锁着的眉头也徐徐舒展开来。
麻痹,郭业气得暗骂一声,莫非他早就察觉异样,预料到今日的不对劲,所以提前设计好了后招儿?
“哈哈哈哈……”
霎时,郭业心中一股怨气冲天而出,仰天长笑怒斥道:“长孙无忌,高老大人死不瞑目,正睁着眼睛在天上看着你呢。长孙无忌,你不当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