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朗郎大笑道:“听你这话,本王倒是成了卑鄙小人了?哈哈,你这唐使真是牙尖嘴利好口舌,比当初那个唐玄奘还要厉害啊。”
郭业早就知道了戒日王的底牌,径直说道:“戒日王,郭某早就知道今日进宫赴宴,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因为我知道,你若不杀我,便很难向薛延陀部,大食国、西突厥等国有所交代。不过在杀我之前,郭某还是有几句话要讲,讲完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唔?”
这时,戒日王终于笑不出来了,反而是一脸凝重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
郭业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吾皇陛下派我出使曲女城,真是给你祝寿来的?呵呵,我大唐帝国幅员辽阔,我大唐天可汗陛下富有四海,你也不想想,以他的身份岂会折节下交,给你这番邦小国之王祝寿。”
“放肆!”
二王子辛格尔也淡定不住了,当爹的被人侮辱,当儿子的脸上也无光啊,随即他也重蹈大哥阿贾利耶的覆辙,冲郭业咆哮道:“你再敢辱我父王,信不信本王的钢刀取你脑袋。”
郭业眼神轻浮地看着二王子辛格尔,冷笑道:“凭你也配?你一个小小番邦王子,也能作得了这北天竺国的主?”
最后一句话,虽是冲辛格尔说,但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戒日王。
戒日王眉头紧皱,不懂郭业为何会这般有恃无恐,屡屡出言无状,不由心里一阵犯嘀咕。
随后,他瞥了一眼二儿子辛格尔,斥道:“本王还没死,还轮不到你作主。坐下,好好吃你的咖喱,饭桶!”
辛格尔恨恨地瞪了一眼郭业,义愤填膺地坐到了大哥阿贾利耶的旁边。
郭业暗乐,又是一句活该在心头响起。
紧接着,戒日王狐疑地问向郭业,道:“唐使,莫非此次大唐皇帝派遣你来我曲女城,莫非另有任务不成?”
“没错!”
郭业傲娇地点点头,应道:“北天竺只是本使者的第一站,接下来还有南天竺三国也在本使的出使范围之内。当然,本使要不要继续出访南天竺三国,完全取决于戒日王您的态度。”
戒日王疑惑不解,问道:“此话何解?”
郭业笑道:“戒日王,本使刚才也提到了,你虽然贵为一代雄主,却只是北天竺的国王,而非整个天竺之王。我大唐皇帝陛下让我代为转问你一句话,你是愿意继续与薛延陀、西突厥等国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呢?还是愿意与我大唐缔结永世之好,成为名正言顺的天竺王,即整个天竺国的国王?”
轰~
戒日王心中满是一片震撼,脸上也尽是不淡然之色,讶异喊道:“唐使,你是说,大唐皇帝愿帮出兵我北天竺国征服并吞并南天竺三国,统一整个天竺国?”
郭业和煦春风般微微颔首,回答道:“然也,戒日王啊,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攘外必先安内。呵呵,你国家都未统一,卧榻之旁都有人酣睡,何苦死抱着一个离心离德齐心各异的西域诸国联盟不放呢?实话告诉你吧,原先与你们西域诸国称兄道弟的高昌国,早已与我们大唐暗中合作,共同瓜分吐蕃国。而你们西域诸国所谓的枢纽轴带中转站——吐蕃国,不日必亡!”
“啊?高昌国也……这怎么可能?”
戒日王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恐慌之色,一副难以置信地眼神望着郭业,讶异道:“高昌国可是西域诸国联盟之一啊!”
郭业摇头不屑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放在国家利益之上,也完全说得通。”
戒日王此时心乱成麻,缓缓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颅,早已没了刚才对郭业那副生杀予夺的骄傲。
这时,一直没有吱声儿的拉迦室利公主饱含深意地看着郭业,隔着面纱突然问了一句:“郭使臣,本公主很好奇一件事儿,想问你一句话。”
郭业心中微愣,这娘们不是跟我是一头的吗?她想干什么?
不过他脸上却是风轻云淡,伸伸手请道:“公主殿下有何问题?”
拉迦室利公主问道:“郭唐使,我想问你,你明知出使天竺必会艰险重重,明知今日进宫赴宴势必会九死一生,那么为什么你还执意前行呢?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个怕字吗?”
“怕?”
郭业眉宇飞扬地笑了笑,朗朗说道:“这有何好怕?别国使臣也许会心有所惧,但郭业身为大唐使臣,断然没有害怕之理。”
拉迦室利公主顺势问道:“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还有什么区别不成?”
这时,戒日王还有他两个儿子都不禁将目光定格在了郭业的脸上,很好奇他为何会如此信心满满。
郭业轻轻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自信满满骄傲十足地回道:“区别大了,不过也很简单,因为在我的身后,站着一个巨人一般的强大帝国——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