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气也随之消散,接着问道:“老帅,那你给支个招儿呗,怎样才能先除掉侯君集才能不让太上皇他们不起疑心,又能斩断他们一条有力的臂膀。”
李靖狡猾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稍稍点拨道:“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又何须杀人呢?有时候,杀人只能泄一时之愤,却不能收到想要的效果。既然如此,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去杀人呢?我且问你,太上皇倚仗侯君集什么?”
郭业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因为他掌管着金吾卫左右两卫四万兵力,随时可以挥兵直入长安,杀进宫中助他改天换地呗。只要掌握了长安城和京畿一带的治安,那么太上皇便可以扶植太子承乾登上了皇位,到时候各地勤王大军即便有心进发长安,也为时晚矣。而且,太上皇在位整整十年,肯定在各地都有他的党羽。恐怕……”
“你能想到这儿,说明你小子还没笨到家。”
李靖打趣了一句之后,继续说道:“所以要想斩断太上皇的一条臂膀,让他没有倚仗还不好办?只要能争取到贺兰桥山不为侯君集效命即可。没了贺兰桥山的帮衬,侯君集仅凭两万右金吾卫的兵马,又能耐你三万领军卫如何?”
“拉拢贺兰桥山?”
郭业惊疑地看了眼李靖,撇撇嘴道:“老帅,你刚才不是还说贺兰桥山是侯君集的死忠心腹,侯君集还打算将他的女儿许配给贺兰楚石为妻,两家结成姻亲吗?人家都到这份儿上了,我还怎么拉拢?甭说我家小郭襄还没长大,就算我有个女儿也跟侯君集的女儿一般大,贺兰桥山会搭理我吗?”
“嗤……你小子这张破嘴啊!”
李靖听着郭业的挤兑,也并不恼火生气,而是弹指在郭业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骂道:“我是让你想办法争取贺兰桥山,不是拉拢他。懂我的意思吗?”
郭业反问一句:“这有区别吗?”
“废话!”
李靖摇摇头,说道:“既然他们俩的关系这么好,你不会从中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他侯君集是想要嫁女儿,这没错,可不是还没嫁过去吗?好了,这种缺德的话老夫就不多说了,有损阴德。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办法吧。”
说着,推搡着就将郭业轰出了书房,下了逐客令。
郭业正要辩驳几句却发现李靖已经将书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站在门口回味了李靖刚才最后一番话的意思,不禁有些恼怒道:“嗨,我说老帅,你啥意思啊?啥叫这种缺德话你不多说,恐伤阴德?敢情儿您老人家是想我去干缺德事儿,伤我郭家阴德啊?”
谁知李靖在书房中传来一声吼:“你小子干得缺德事儿还少啊?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赶紧滚回去吧,早点想到办法解决掉正事儿那才是王道,甭在老夫这儿瞎耽搁功夫了。”
“靠……”
郭业冲书房中的李靖竖起了中指,然后返身离去。
此时府前那些前来探望李靖的宾客早已没了踪影,郭业在李府管家的相送下低着头离开了卫国公府。
正要准备动身返回太平坊家中时,突然惊疑地叫了一声,自顾念道:“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要想挑拨侯君集和贺兰桥山之间的关系,想要让两人不和,肯定不能从贺兰桥山身上下手。但是贺兰楚石那纨绔可是贺兰家族的唯一男丁啊,我可以从这小子身上找突破口啊!”
一想到这儿,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就从贺兰楚石这小子身上下手……唔,我记得梁百万家的二小子梁叔宇梁二少跟贺兰楚石关系不错昂。
“得,好久不见梁二少,甚是想念,看来还得先走走梁叔宇这小子的门路了。”
声音落罢,郭业便重新改变了方向,暂时先不回家,而是直奔长安东市,因为他记得,这个时辰,梁叔宇这小子八成就在胡姬酒肆里醉生梦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