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方向挪移。
其他庞飞虎几人被薛仁贵这么一叫唤,顿时将震惊的目光从城外地雷阵内转向地雷阵之外,见着数十万敌军如钱塘江潮水退潮般地速度在回撤,不由纷纷庆贺道:
“奶奶的,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逃得比兔子还快啊。眨么眼的功夫,堪比数十万只兔子在逃奔啊!”
“哈哈,兵败如山倒,这等场面真是壮观。咱们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啊,原来打仗也可以这么打哩,啧啧,这地雷阵,真是绝了!”
“是啊,今天如果不是小哥运筹帷幄,不是余管事他们带来了威力惊人的霹雳弹,恐怕咱们今晚就要打上一场硬仗了。几十万匪军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几人赞叹感慨之余,终不忘拍起了郭业和余管事的马屁。
郭业耸耸肩,嘴角一扬,表示很淡定。
而余管事则是在看完地雷阵的表现之后,因为发现霹雳弹竟然可以这么玩,心中波澜起伏振奋异常。现在一听郭业身边几员大将的夸奖与吹捧,被人认可和肯定的感觉,自然是不一般的爽。
不过余管事到底是久经人情世故的老人,兴奋激动之余也不忘谦逊起来,指了指手里还攥着铁胎弓的薛仁贵,笑道:“其实要说居功至伟者,还当属百步穿杨的薛小将。若非他例不虚发,弯弓射火箭,一箭射中了引信,引爆了地雷阵。恐怕老汉等人也是徒劳一场哟!”
薛仁贵本来就是想在郭业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现在听余管事没有忘了自己的功劳,不由喜形于色,冲郭业扬了扬眉,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郭业知道这小子心高气傲,却一直都被自己故意弹压着,现在一朝立了功,免不得又翘起尾巴了。
他知道一张一弛,一压一捧的道理,适可而止,过犹而不及。
随即,他轻轻颔首赞许道:“仁贵的确是居功至伟,朱胖子——”
郭业冲朱胖子招招手,吩咐道:“记得在功劳簿上给仁贵再记上一功。等着班师回长安时,本官自会请奏朝廷,另行封赏!”
朱胖子远远地应了一声是。
这时,郭业见着下面地雷阵中已经没了动静,一千颗霹雳弹基本上除了因为挖坑埋雷时没有布好线而变成哑弹之外,悉数都爆炸开来。
而城下方圆一里内的五万匪军,也被炸得七零八落,被炸死炸伤炸残者不可计数,至于逃窜而回的也仅是零星小撮部队。
总得来说,赵有信这五万部队已被打残,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继而,他冲庞飞虎等人挥挥手,下令道:“既然于家三兄弟扔下赵有信的五万人回撤了,那咱们就痛打落水狗。你们各自率营出城,将地雷阵中这些苟延残喘的匪军逐一剿灭吧。”
“遵命!”
“俺们这就出城迎战!”
“痛歼匪军!”
“痛打落水狗!”
不一会儿的功夫,浩浩荡荡两万余人约莫广南路大军四个营的兵马相继出城,开始剿杀起地雷阵中的赵有信残余部队。
痛打落水狗,趁你病要你命,一直都是郭家班众部曲的风格。
……
……
十里外,营寨,独孤玉的营寨内。
独孤玉此时也坐不住了,因为他也隐约听到了十里开外的虔州城方向所传来惊雷之声。
他知道今晚并未打雷,可是无风不起浪,这虔州城方向传来的惊雷声已经让他坐立不安了。
他不是担心赵有信会出事儿,也不是担心于家三兄弟,还有几十万白莲匪军会出意外而有所折损。
对于这些,他巴不得赵有信和于家三兄弟都死在虔州城外,这符合他们独孤家现如今的利益。
他担心的是,虔州守城官军这边是否出现了什么变故,或者说有什么因素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有一种莫名的未知恐惧困扰着他的心头。
“二公子,二公子!”
突然一名亲随掀开帐帘闯入营帐,冲独孤玉大声疾呼道:“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我军在虔州城外惨败!于家三位首领败撤回营,赵有信的五万大军全军覆没,至于赵老家主……估计已经命陨虔州南门外了!”
“啊?”
尽管这一切都符合他的个人利益,可是独孤玉此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