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录勋唔了一声表示明白,之后他便不再质疑,因为他除了关心这个之外,对其他的事情并不关心。相反,他更加认可郭业刚才训斥程二牛的那句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虽然郭业的这个解释让曹录勋信服了,却不代表其他人会认同这个解释,因为大家关心大家在乎的东西不一样。
郭业看着大家伙都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最后只得解释道:“暂时的撤退不代表一路撤退,一时的输赢不代表满盘皆输。过些日子,你们便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现在只能说,这是皇上命人传来的旨意,谁敢拂逆?”
正是君为臣纲,郭业一把李二陛下搬抬出来,立马奏效,众人纵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在想着质疑和反对了。
随后,郭业下令道:“大家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子时从西门转移撤退,渡江前往岭南城。有了黑水河作为天险,恐怕匪军想要渡江攻城就更添了难度。庞飞虎、康宝、程二牛,你们三营兵马负责将刺史府地底下的那批金砖起出来,然后从西门走陆续装上船,先行渡江前往岭南城。”
金砖数量庞大,郭业担心不安排三营人马来负责搬运上船的话,恐难一下子搬完。
紧接着,他又吩咐阮老三的刀盾营负责护送余管事这批风雷堂的精英前往岭南城。并同时交代薛仁贵,让他领上一支人马等着天黑之后,将埋在南门外方圆一里区域地下的霹雳弹统统取出来,不能将这些东西留给白莲匪军去研究,关陇世族中不乏有人才存在,万一便宜了他们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就大大不妙了。
至于曹录勋的黑甲玄兵营,郭业也没打算让他闲着,轻笑着说道:“曹中郎将,委屈委屈你的三千黑甲玄兵,将南门城楼上的百架床弩搬运上船,抵达对岸后在岭南城的东门码头一带,利用百架床弩布置第一道防线。万一匪军真打算乘船渡江来袭的话,一百架床弩估计够他们吃上一壶了。”
“遵命!”
曹录勋二话不说,先于其他人离开了此处,依令行事。
因为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更倾向于以服从为天职的军人准则。
郭业继而起身拍拍手,鼓动道:“好了,大家都别耽误了,所有人依计行事,开始忙活起啦。对了,朱胖子。”
郭业突然发现朱胖子貌似还没领到差事,赶紧吩咐道:“你别傻愣地站着啊,你的辎重营必须携带咱们广南路大军的粮草转移,然后先行抵达岭南城生火造饭,让弟兄们早些在岭南城那边吃上热乎饭菜。”
“得……得令!”
朱胖子微微一趔趄,紧忙应道:“老朱这就去办,抓紧办,绝对不给小哥你掉链子。”
话毕,一伙人蜂涌般出了刺史府,各司其职而去。
而郭业,也双手负背地踱步走出了花厅,看着有些暮霭的黄昏即将到来,不由再次将脖子伸长下意识地瞅向了南门,仿佛在远视着城外十里处的匪军营寨一般,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口吻喃喃道:“如果他们数十万大军涌入城中,却发现扑了一座空城,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成全了胡毕烈,却也将柳州独孤氏和婺州于氏两家实打实的恶心了一把。嘿嘿,这么想想也挺解气的,来日老子再跟你们算总帐!”
自言自语过后,郭业的心情徐徐回升,冲着不远处的一名亲兵喊道:“来人,替本官准备准备随身行礼,天黑之后直奔西门,趁夜渡河前往岭南城。”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