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郁闷至极。
不过,一切为了大局着想,于敬德终究还是忍了。
当即,领着三个儿子下了西门城楼。
看着于敬德离去的背影,想着他平日那副眼高于顶藐视众生的桀骜,胡毕烈打心底就厌恶,心愤难平竟然当着独孤玉的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骂了一声:“老狗如此目中无人,视我胡毕烈为土鸡瓦狗一般,真是欺人太甚!”
独孤玉也被胡毕烈的这个举动给小小惊了一把,对于胡毕烈的粗鄙再次领教了一回。
不过脸上并未有所表现,仍旧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乐呵呵地劝道:“胡教主消消气,于老家主这人就是孤傲的性子,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老好人,又被独孤玉做了。
胡毕烈点点头,道:“我不跟这老狗一般见识,大局为重,一切都以大局为重!独孤公子,现在胡某人再问一遍,也替我麾下那二十余万白莲教的弟兄问上一遍,之前你们对我的承诺,还是否奏效?”
独孤玉听完之后,脸上笑容扔在,但眉宇间还是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皱,因为胡毕烈有一句话在他听来非此刺耳。什么叫“替我麾下二十余万白莲教的弟兄问上一遍”?很明显,这是胡毕烈向自己施压,甚至带有点威吓的成分在里面。潜台词便是,你如果不承认之前的允诺,那我胡毕烈手下的二十余万弟兄可是不答应。不答应会怎么样呢?自然是用手里的家伙来说事儿,用武力来讲道理了。
“有效!依然有效!”
独孤玉隐忍大局,违心地说出了这句话。
瞬间,胡毕烈的脸上如老菊绽放,早已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称好:“哈哈,本该就这样嘛。独孤公子,你这人到底就是有修养,比于敬德那老狗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独孤玉矜持地摇了摇头,谦逊道:“胡教主谬赞了,不过胡教主,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何要刻意支走于老家主吗?”
“为何?”
胡毕烈拍拍脑袋,想当然地说到:“哦哦哦,你是担心我跟那于家老狗还有那三条狗崽子一言不合掐起来吧?嘿,独孤公子且放心,胡某人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一切都以大局为重嘛!”
“错!”
独孤玉脸上一直挂着的那抹淡淡笑容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厌烦,然后冲胡毕烈吐露心迹道:“胡教主,我之所以支走他们父子,是因为我想跟你商量一桩密事。这桩密事,仅限于你我二人知道。”
“啊?”
胡毕烈又是一拍脑袋,不解问道:“独孤公子你是说,你要背着于敬德那老狗,跟俺商量密事?这么说,独孤公子宁可相信胡某人,也不信那于老狗?”
听胡毕烈这口气,貌似还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意思。
独孤玉微微颔首,郑重其事地问道:“胡教主,我能相信你吗?”
“那是当然,必须相信啊!”
胡毕烈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道:“独孤公子你放心,胡某人的嘴是出了名的严实,钢刀都撬不开。你有什么密事要商量,但讲无妨!”
独孤玉道:“从今往后,你我暗中定下盟约,建立攻守联盟,亲密如一家。一旦攻破对岸的岭南,夺回那批金砖之后,你我两家便联手,合力做掉于家父子,将他们婺州于氏彻底踢出局。以后,你我两家共享富贵,将来若有机会,你我两家亦可同坐大好江山,如何?”
“啊????”
胡毕烈纵是再怎么胆大妄为,再怎么粗鄙不堪,也被独孤玉的这个提议给惊呆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手足无措之下愣是半天回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疑窦在飘荡——敢情儿,这关陇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儿,都是齐心各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