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好奇怪
“嗯,好的。谢谢你,医生!”
迷迷糊糊间,夏茈听到有人在说话。
夏立送走主治医生,一回头,正好看见夏茈醒了。他快步上前,“小夏,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兄,我没事。”看着黑眼圈也掩不住哥哥眼里的悲伤,想必他这两天忙着“母亲”的后事,现在又过来医院,他一定很累了吧。
“没事就好。”夏立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妹,可能要委屈你了,我给你办了出院手续,我们一会就走。”
“嗯,阿兄,我知道!”
夏立沉默了一会,他起身收拾东西,推过轮椅扶夏茈坐上去。“没事,还有哥哥姐姐。‘母亲’的事你不要担心,你马上要中考了,姐她从学校回来已经先过去了,我们会做好一切的。”
夏茈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她轻声开口。“阿兄,我想看看‘母亲’。”
夏立看着沉默的小妹,想她亲身经历车祸,心里的悲痛更难熬。“好,我们过去。”
殡仪馆
在夏茈的世界里,白色一般象征纯洁无暇,可此刻看着那些白色,她的心里生出一股遗世的悲哀和传承的敬畏,沉甸甸的压着她的心脏。即使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这片白色终究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与离别的失去擦肩而过,方知害怕有多么的恐慌。
夏立推着她上前,‘母亲’映入眼前,看着‘母亲’面上戴着的康乃馨面具,她抬头疑问地看着哥哥。
“车祸很严重,‘母亲’的面容被毁,所以……”夏立没有再说下去,夏茈转头看着‘母亲’沉默着,过一会夏立推她上阿姐的旁边,做法事的先生有很多事需要他和二弟去做。
“阿姐!”夏茈看着姐姐哭红的双眼,想说点什么,又无从说起。她从来都比较沉默,不会说话,夏茈转头看向灵堂中央的花棺,没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火化那天,所有人都在哭。夏茈坐在轮椅上看着手里的孝帽,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参加葬礼的乡人看到她那样,小声地议论着。
“真是可怜,她女儿都不哭。”
“这女儿也是很怪,‘亲妈’走了也不知道哭。”
“白养她十几年了,没良心啊。”
“谁说不是呢,脾气又不好,平常遇见都不会笑一下。造孽哟!”
有一些话传进夏茈的耳朵,她也像没有听到一样。抬头看着遗照上面母亲的笑容,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呢,好像很少见到,母亲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有和小姨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才有。是呢,离开这个家这个牢笼她才会幸福,希望姜叔叔不要让她失望。想到这里夏茈露出了一个笑容,离她近的乡人看到她看着母亲的照片笑,吓得扯了身边的人一下。“天呐,这姑娘怕是被刺激疯了,你看她刚刚一笑渗人。”
那个人指了指脑袋,“会不会这儿有问题。”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别说了,刚经历这些是打击不小了,她也要中考了,等过两天缓过来就好了。”
葬礼结束回到家,似乎什么变了,似乎什么也没变,心里空落落的。看着哥哥在充电的手机,夏茈拿出了姜战天给她的字条,编辑了母亲的喜好和要注意的问题给发了过去,询问母亲的恢复情况。估计时间看着哥哥差不多要回来了,对姜战天说了一句买了手机会再联系他,删除了聊天记录。
期间父亲来找过哥哥一次,夏茈看到他就想到母亲的事,不由得对他更为冷淡。即便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面对他,想到他做的事情,她对他更多的是怨。她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有人情味,谁怎么样在她心里都会有明显的界限,即便知道与俗世规则相违背,她也不愿违心选择。
一周后,中考前
夏茈联系姜战天询问母亲情况时,姜战天告诉她母亲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目前国内给不了彻底的治疗,他打算带母亲去国外找最好的医生给母亲治疗,顺便带着女儿一起过去咨询当地有名的少年儿童心理学专家。让夏茈不要担心,去了国外他也不会丢掉这个号码,依然可以联系到他,让她专心备考。
想着母亲在国外可以接受更好的治疗,也不会断了联系,等她考上大学去了L市,她会经常去看她的,以后还长,夏茈不由得感到高兴。可是不等她高兴几天,意外就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