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要谈条件!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她的话刚说完,手却已经被人抓住了。
陆小语连忙扭头,却瞧见司徒皇怔忪了神色。他正望着自己,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瞬间流转过一抹惆怅,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为什么要对着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司徒皇,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黑道之王。他的眼神太过受伤,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微微叹息,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司徒皇握住了她的手,抓着她的手伸向自己的额头。而她的手指微微碰触到那一条细碎的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他忽然感觉原先已经淡然的伤口微微疼痛。
带着灼热感,让他的思绪一下子膨胀。
陆小语莫名于他的举动,但是手指抚上了他的疤痕,却也从这份伤痕里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惆怅感觉。她望着他,双眼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沉声说道,嘴角勾勒出一弯弧度。
“什么眼神?”陆小语困惑地问道,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现在是什么样子。可是她只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身上缠绕出浓郁的孤寂感。
这份孤寂感,一下子来得太过激烈,她的心为之一颤。
司徒皇却不再继续往下说,只是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感觉到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这才将微湿的毛巾甩到了一旁的床柜上。
他将她整个人一拉,又是伸手将台灯关了。
黑暗里,她的呼吸沉稳,可是心跳却剧烈。
她闭上了眼睛,却被他身上流窜的气息所搅动。这样一想,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安静地躺在一张床上,更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共处一室。
司徒皇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沉声说道,“小时候父亲与母亲争吵,我上去劝,被大人伸手一甩,撞到了桌子的角上!”
“父亲?母亲?”陆小语被他拥抱在怀里,听见了他的话,顿时一愣。
她只知道他是被司徒宿哲收养的孩子,而司徒天爱则是司徒宿哲与那名叫柳飘飘的女人所生的女儿。她甚至一直以为,司徒皇他从小就是个孤儿!
照他这么说,他有自己的父亲与母亲,那么他从一开始并不是孤儿?那么他的父亲和母亲呢?他们又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他后来会变成孤儿?
果然是一团谜,她没有想到。
司徒皇靠在她的颈项,蹭了蹭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这让你很奇怪吗?”
“那他们人呢?”她忍不住追问。
“死了!”他只说了两个字,闭上了眼睛。
陆小语听见他漫不经心的两个字,却感觉这两个字里有着太多的深邃。而自己的脑海里,似乎都可以想象,小小的孩子独自面对亲人的死亡。
一下子,她竟然有些心疼。
听见耳畔响起了沉稳呼吸声,陆小语闭上了眼睛。她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温柔地轻轻地拥抱住他,并不想将他吵醒,更不想让他知道。
她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同情心在作祟,而她就是这么容易心软罢了!
司徒皇却在这个时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过一丝涟漪,淹没于黑暗之中。
清晨。
套房里仍旧是黑暗一片,黑色的落地窗帘将那份明媚阳光也一并挡住了。只是窗帘的边缘,微微泛起的红光,让人知道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陆小语从睡梦中醒来。
自从叔叔住院,自从发生了这些事情以后,她感觉自己已经有好久不曾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
惺忪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扫过套房,却发现已经空无一人了。手一伸,抚向一旁的位置,却发现还残留着某人的余温。
她翻了个身,想再睡了一会儿时间。
视线瞥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卡片,她猛地又睁开了眼。几乎是反射性地从床上半躺起身,长臂一伸,她拿过了卡片。
洁白的卡片,龙飞凤舞的寥寥几个字。
「照顾好自己,我会尽快回来!」。
署名:皇。
陆小语有些自嘲地扬起了嘴角,果然是司徒皇的一贯霸道语气呢!一点都没变!只不过,他一向惜字如金,自己今天还看见他的亲笔了?
她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说不定能够中奖!
摇摇头,她下了床。想到司徒皇已经离开台北,飞回意大利。而自己终于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她不禁有些感慨。
现在,马上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吧!她想叔叔了……
三个月之后。
嘉侗弯小区的住宅楼里,穿着黑色薄毛衣,洗得泛白的牛仔裤的陆小语走下了楼。她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里面是她亲自给叔叔熬的鸡汤。
虽然叔叔仍然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只好营养点滴来存活。可是她仍然每天早上都会起来,然后花上一个上午的时候去煲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