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说王是给人带来温暖的人。
长大之后只当这是童话故事,从不会相信。可是这一次,他转念一想,忽然间明白了。有些人,该放就要放,有些人,你争取也没有过。
就让时间冲刷一切,不如释然,才会好过。
他这个杀手,竟然有了七情六欲。什么杀手界的第一,殿下的杀手,不配了呢!可是,他还是会守护在殿下身边,知道自己的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为止。
契约,是一生……
陆小语莫名于他的话,但是瞧见他一脸愉悦的神情,不再多说些什么。她再次扭头,望向蓝天,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张俊容。
现在,你又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台北,有什么你所眷恋的东西吗?
思忖了片刻,她终于转身走向病房外。
叔叔……差不多该醒了……
台北一处僻静的墓地,年代久远的缘故,墓园显得格外残旧。只是守陵人依然每天勤恳地清扫,墓园看上去倒也干净,只是那些哀草遍地,在微风中摇摆。
冬天是个让人感觉寒冷的季节,映入眼底的荒凉,让人感觉心里空落一片。
一身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独自走在墓园里。他的神情凝重,眉宇间带着些阴霾。只是一眼望去,让人感觉到那份气势浩荡,不似寻常人。
男人走过一座又一座墓碑,终于走到了f字母为列的墓碑处。低着头,视线扫过墓碑上的泛黄陈旧的照片,慢慢地寻找着。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竟然感觉一阵跳动异常。
有些寒冷的风吹拂而过,脸上竟然会感觉犹如刀割一样得疼。
男人瞧见了墓碑上安息之人的姓名,猛地停下了脚步。
墓碑上,女人的照片旧到不行。与他记忆里的容貌,却如出一辙。那双眼睛,带着淡淡的哀伤。她的长发遮掩了双眸,像噩梦一般。
但是阳光下,却有着另外一种不同的感觉。
她的微笑,不再森然,甚至是让人感觉到一丝丝温暖。那份温暖,一下子沁入他的心脾,难以抗拒。什么东西,忽然之间慢慢融化松动。
司徒皇摘下了墨镜,半蹲下身体。
他的手指,颤抖着碰触向照片,抚摸过她的容颜。手指往下移去,慢慢地碰触那三个字……傅可芹。
有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来过这里了?又有多少年了,每一次梦见这里,就会掉头就跑。而在每一个梦里,重复着那份恐怖以及害怕。
每次醒来,都会汗流夹背。
司徒皇望向照片里浅浅微笑的女人,他动了动唇,轻声说道,“为什么当时你要这么傻呢?为什么当时还要在我面前这样做呢?为什么你这么懦弱呢?”
连他不曾想明白的东西,为什么呢?
借着照片,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庞,“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台北了,偶尔回台北,可是我不敢来看你。你知道吗,你让我害怕,我一直会梦到你。”
“你说你会一直看着我,你现在还在看着我吗?”
“我感觉你无事无刻不再注意着我,你像一个影子。我总是要一次又一次回想起你,一想到你,我就会觉得自己很空虚。”
“对不起……”
“这么多年都没有来见你,是我不好。”
“虽然你之前一直不准我叫你妈妈,你还说越漂亮的女人越是阴险!她们对我好,都是有原因的!如果我一无所有,她们就会离我而去!”
“可是……你知道吗……”
“我想我认识的那个女孩子,她不会……”
照片上的女人却没有改变神情,仍旧是那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可是她的眼神,却让司徒皇感觉到一阵森然,缓缓而生,无法消散。
为什么……即便是照片……
也会让他感觉不到半分关爱呢……
司徒皇猛地低头,喘息了数下。这才再次抬头,深邃的目光凝望向她,沉沉说道,“她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孩子,是我以前从未遇见过的,和别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说她讨厌我厌恶我,她恨不得与我不曾认识过,可是我偏偏就是要将她绑在自己身边。我是不是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那么多年了,你好吗。”
“不要再来我的梦里找我,不要再来纠缠我,我好累。”
“妈妈……”
深沉的男声,似有若无地消散了声音,伴随着风吹草动。墓地里偶尔会有几人悼念,却显得更加孤寂。抬头望向天空,才发现冬天的天空阴沉得厉害。<cmread type='page-split' num='3' />
司徒皇静静地在墓碑前伫立了久久,久到来往的人散又去。眼见天色渐黑,在守陵人的招呼下,他才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不忘记再次注目一眼。
他感觉心里有些发堵,那份失落感并未减少,内心的沉重感也没有退化。
迈着成稳的步伐走出墓园,他径自打开车门上了车。
从远郊开车前往台北市中心,一路上飙车前往。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让他的心中感觉有些快感。前方有车行驶而来,闪烁过他的俊逸的脸庞。
可是却没有人瞧见,他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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