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哪怕穷困潦倒成这样了,他仍然没有考虑过与白芸之间是否是相爱的,他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两人同在异国,同在逃避追捕,他们都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所以只能相依为命的生活在一起,没有别的选择。
爱不爱她,他没有想过。
她爱不爱他,他更没有想过。
但是现在,他发现他要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老八带着一群人伤害了她,他们之间又怎么能再回到从前呢?沐剑晨不是不明白,只不过,他还想再努力一次罢了,毕竟,在这个异国他乡里,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愿意与他生活在一起,除了她,再也没有任何人了。
白芸苦涩的摇了摇头,眼泪扑朔而下,“剑晨,时到今天,我有一句话想问你,你要坦白回答我,好吗?”
沐剑晨有片刻的动容,“你说。”
“你,有真心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事。”白芸已经泪流满面,就像一个被爱情抛弃的伤心女子,凄楚之中带着几分哀怨。
沐剑晨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没有回答。
犹豫,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他没有爱过她,哪怕只是怦然心动的一个瞬间都没有。
是啊,她不该白日做梦的,如果他真的爱过她,如果他真的心疼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糟塌而无动于衷?这个男人,从一开始贪恋的不过是她的美色,到后来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如今,为了自保,他会毫无顾忌的牺牲她。可她竟然还犹豫不决,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她真傻,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白芸抹了抹眼泪,凄绝地笑了笑,“剑晨,那你把我当成是你的什么人呢?只是需要时候的发泄工具吗?今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很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究竟有没有一丝一毫的位置,嗯,你能告诉我吗?”
沐剑晨使劲摇了摇头,端着透明的塑料杯子笑得就像个陌生人,“这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你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以后再说。”
白芸继续笑着:“其实我是真的很爱你,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为你还债,让我陪他们睡也没关系,今天我们好好吃顿饭,过两天,过两天等我把身体养好了,我就去找老八,如果他们觉得我还行,那就用我去给你还债……”
沐剑晨忽而像看不透她般的望着她,白芸却举着杯子说:“我们好久都没好好喝一杯了吧,来,喝了吧。”
她仰着头先喝了一口,烈酒的辛辣让她皱起了眉头。
沐剑晨见状也闷头喝了一大口,喉头有些哽咽地说:“好,我们今天只喝酒,不说了。”
白芸上扬的唇角如同绽放的玫瑰,她的眼底有深藏的黑暗,就像无边无际的地狱一般。推杯换盏间,沐剑晨已经喝了两大杯,他已经有些醉意,头晕沉沉的像要醉倒,可是突然一阵绞痛传来,他只觉得身体里像翻江倒海般的涌动着,而后,什么东西突然上涌,他一个没忍住就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不是残羹饭菜,而是一口鲜血。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伸手想去触碰眼前的人,手却一把打翻了椅子上的盒饭,然后,他就嗫嚅着说出一句话:“酒有毒……”
白芸嘴角上扬,脸上露出凄艳的笑,而后,一抹嫣红的血就从嘴角流出来。
沐剑晨的身体往地上歪去,呯的一声倒在地上,视线落在仍坐在椅子上的白芸嘴角也流了血,极困难的说出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你……好狠……”
白芸张开血盆大口哈哈笑起来,大口的血喷涌而出。
随之,她便大吐特吐起来。
狠?
她又怎么狠得过他?
他能亲手把她献给一群畜生,眼睁睁的看她被一群畜生糟塌,要论狠,谁狠得过他?早在他预谋要对付夏末,早在他做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她就应该看清楚他的本性。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可以牺牲任何人,哪怕是曾经是让他怦然心动的夏末。而她白芸,不过是他利用的女人,为了自保而牺牲她,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现在,这个狠绝的男人终于倒下去了,他再也不能对她狠心绝情了!
她吐得肝肠寸断,吐到最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可是她的眼底却隐隐露出笑意:沐剑晨,你伤我负我,让我生无可恋,那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辜负我的下场,唯有死!
她凄然的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他,缓缓向后爬去,用尽全力的力气想把房间门打开,可终究没有走到那一步,便眼前一黑的倒了下去。
沐剑晨和白芸的尸体是在几天后被人发现的,因为房间里有股臭味传出来,再加上他们好几天都没有露过面,于是大楼的房东便来一看究竟,房门打开的时候,一股恶臭味传来,只见沐剑晨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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