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集中意识,也丝毫提不起力气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现代人在思想启蒙的同时,精神力量却变得脆弱,因为他们对一切都有了价值判断,他们不愿甚至不会去做违背自己价值观的事情,而他们的价值观又有了极大的进步,他们加在自己身心上的束缚太多了。也是在这一刻,张继终于明白马基雅维利的所谓“目标和手段的分离”和李宗吾的“厚黑学”的合理性。
突然,他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丝丝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疼痛感和血液的味道让他恢复了清醒,他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的三万援军很快就要到了。英军不擅长白刃战,支持不了多久的。这一仗打下来,活着的人每人发给现银两千两,牺牲的人每家发给现银五千两。好好打,打赢这一仗,老子保举你们个个都升职。”
护士兵早已疲惫不堪,开始渐渐向后退却,战线几乎要被英军的攻势撕破。但是,听了这几句话,变得士气大振,争先恐后地向英军阵线杀去。
英军士兵也早已不堪重负,只是凭着一股求胜心在坚持着。看到护士兵个个精神焕发、勇猛无畏,心中的防线立即崩溃,纷纷向后溃散。
事实上,战场形势是个动态变化的过程,非常的微妙。防线一旦被撕破,重新组织起来的可能极小,士兵一旦开始溃逃,一百人的追兵甚至可以击败一万人的逃兵。
温斯顿·康瓦里斯勋爵从望远镜里观察到这一情况,气得要吐血。他知道,一旦这些溃逃的英军返回到阵地,势必会感染阵地的英军也变得惶恐不安,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真是不战自败了。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返回阵地。
副官劳合·乔治问道:“将军,您看我们是不是再派出一万人接应这些士兵,让他们重新组织冲锋?”
温斯顿·康瓦里斯勋爵摇摇头,说道:“再派出一万人对于这样的大败局毫无意义,这种添油战术只会将我们的兵力消耗掉”。此刻也没有更多的时间供他权衡利弊了,他断然挥挥手中的指挥刀,喊道:“传令,预备队全部上场,组织新一轮冲锋。”
一声令下,五万早已摩拳擦掌的英军迅速冲出阵地,向护扑去。
战局很快就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护在五万英军发起的新一波攻势下左支右绌,开始大规模退却。英军却越战越勇,连同那被杀得不到一万的溃兵也重新冲了上来。
这个局面是张继既希望看到的,又不希望看到的。说希望看到,是因为张继知道这五万预备队一旦派出,温斯顿·康瓦里斯勋爵手中再无兵可派,只要曾国藩率领的援军赶到,就可以将其一举歼灭。说不希望看到,是因为张继不知道曾国藩率领的援军到底什么时候能赶到,而自己手中的不到两万人在这五万英军发起的攻势下很难支持上一个小时。
看着越来越多倒下的护士兵,看着距离攻势越来越近的英军,张继绝望了,他缓缓走向弹药库,准备效法关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