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大军是俄国在这场豪赌中最后的筹码和希望。他们一旦全军覆没,俄国再也无法组织起像样的反攻。现在,整个俄国腹心之地已经完全敞开胸膛,暴露在中队的刀剑之下了。
……
尤里·弗洛斯基枢密使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坐回到椅子上。与会的将领们发现,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里,尤里·弗洛斯基枢密使好像苍老了整整十岁,他的面部变得苍白,手也在微微颤抖。
终于,尤里·弗洛斯基枢密使开口了,他慢慢说道:“先生们,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我深感抱歉。这次惨败是由于我的误判造成的,责任在我,与他人无关。而今之计,我们只有召回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和他的十万重装骑兵了。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否则,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队在俄国腹心之地纵横驰骋、慢慢蚕食掉我们全部的武装力量了。到那时候,我们恐怕连圣彼得堡和莫斯科都守不住了。”
一片沉默,与会的将领们都低头不语。尤里·弗洛斯基枢密使失望地环视会场一周,却找不到一个支持他意见的人。
终于,有人试图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了。俄国海军元帅列昂尼德·阿芙乐尔说道:“枢密使大人,我们刚刚遭受了一场惨败,这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我想,局势也还没有坏到那样的程度吧。如果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和他的十万重装骑兵能够攻克北京甚至俘虏中国皇帝,我们一样会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这是在攻敌之所必救,这一战术在中国的兵法上被称为‘围魏救赵’。倘若现在召回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和他的十万重装骑兵,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尤里·弗洛斯基枢密使摇摇头,平静地说道:“列昂尼德·阿芙乐尔元帅,您对中国还不够了解。中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这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和这四亿人口孕育着巨大的战争潜力,这些潜力一旦被挖掘出来,就会变成巨大的战争能量。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固然能征善战,他麾下的十万重装骑兵固然是无坚不摧。但是,想要仅仅依靠一位能征善战的将领和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就征服中国,是万万不可能的。要知道,从贝加尔湖到北京,还有一千六百多里路。而北京周边地区的驻军规模仅正规军就达到二十多万,地区武装与民兵更有四十万之多,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和他的十万重装骑兵没有把握能够攻克北京,更不用说俘虏中国皇帝了。击败大卫·杜夫元帅、瓦伦丁·迪米特里元帅和察罕·帖木儿元帅的这支中队共计九万人,在绝对数量上,他们是丝毫不占优势的。但是,我们的守军分散分布在腹心之地东欧平原、伏尔加河平原和顿河平原一带,并没有形成集中的重兵集团。这就为这支中队集中优势兵力,实现各个击破创造了条件。这支中队每次都是集中力量去进攻驻防某重要城市或者守卫某边陲要塞的的我军,这样一来,在相对数量上,他们又总是处于绝对优势。因此,我们必须召回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和他的十万重装骑兵,由他们来执行围剿中队的任务。如果没有疑议的话,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会向沙皇陛下引咎辞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