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吹鼓手这边走来。
多格多和埃尔温·利奥波德显然也注意到了奥斯卡·罗严塔尔的反常表现,停止了对话,跟着他向这边走来。
奥斯卡·罗严塔尔径直走到张继身前,似乎是随意地扫了张继一眼,然后从张继手中拿过那把唢呐,笑着对多格多和埃尔温·利奥波德:“这件乐器叫什么名字?外形上看,很像是西洋的小号呢。”
多格多赶忙笑着回答道:“奥斯卡·罗严塔尔上校,这件乐器名叫唢呐,是中国的传统乐器。中国百姓在办红白事的时候都会雇佣吹鼓手们来制造气氛,唢呐就是吹鼓手们最常用的一种。您若是喜欢,我回头派人送一支全新的到您下榻的潞河驿站去。”
奥斯卡·罗严塔尔也笑着说道:“多格多将军,您太客气了,还是先看看我能不能学会吹奏它吧。若是学不会,就不必劳烦您了。”
说着,奥斯卡·罗严塔尔也举起唢呐,吹奏了起来,他显然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乐器,就像张继一样,完全吹不出成端的调子来,只能吹出几个短促的音节,“滴…答……滴…滴…答……滴…滴…滴…答……答……滴…答…滴…滴…滴…”。
那些吹鼓手们不敢公然嘲笑奥斯卡·罗严塔尔,只能背过脸,掩着嘴偷笑。那些丰台大营的驻军们连偷笑都不敢,只能绷着脸,假装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
奥斯卡·罗严塔尔努力了好一阵子,吹出的仍旧是“滴…答……滴…滴…答……滴…滴…滴…答……答……滴…答…滴…滴…滴…”的短促音节。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唢呐交换给张继,笑着对多格多说道:“多格多大人,看来我没有这个天赋呢”,说着,他对埃尔温·利奥波德说道:“埃尔温·利奥波德董事长,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给张大人行礼去吧。”
听到奥斯卡·罗严塔尔这么说,多格多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盘问基本到此结束了,他来不及多想,带着埃尔温·利奥波德和奥斯卡·罗严塔尔向灵堂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张继,嘴角绽放出一丝笑容。
……
一个时辰后,恭王府正门外,普鲁士使团的马车。
埃尔温·利奥波德和奥斯卡·罗严塔尔并排坐着,脸上堆满了笑意。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他穿着一身并不合身的黑色西服,一顶黑色的高顶礼帽紧紧地压在头上,遮住了他的脸孔。他轻轻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向恭王府的正门看去。
直到马车缓缓向远处驶去,那个青年男子才摘下头顶的高顶礼帽,笑着对埃尔温·利奥波德和奥斯卡·罗严塔尔说道:“埃尔温·利奥波德董事长,奥斯卡·罗严塔尔上校,多谢了。”
那个青年男子赫然正是张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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