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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丽姿却突然轻轻嗳哟了一声,看着皇后有些不满意的看着她,她这才说道:“妹妹初进宫来,从未见过世面,一时见厂公衣裳上系腰的这几颗东珠真漂亮,实在有些难以自已,不过这可是皇上赏的?厂公真得皇上的恩遇呀,我入宫时久,这样好的东珠,便是在皇后娘娘身上也不曾见过几次呢。”
听了她的话,一时宫闱里的嫔妃们的表情都有些复杂了,间或有期盼好戏的,间或有平时对汪直有几分好感,再为他担心的,但更多的人只是看着皇后,而皇后却不再歪在榻上,反是欠起了身子,扫了一眼一侧一脸似笑非笑的章丽姿。
汪直只觉得眉眼一抽,他这些年也是顺心惯了,还真是第一次有人当众如此让他下不来台,他不由抬起了眼来,好好打量了一番说话的章丽姿,看见她的眉目清秀,不由暗暗计较,嘴里却说道:“这明明是珍珠,哪里是东珠了。再借奴才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用东珠来作饰啊。”
章丽姿轻笑了一声:“原是我年纪小,又出身小户人家,见识浅,看错了。”
皇后这才冷哼了一声,然后方转对汪直笑道:“是这样的,我请厂公来,只是你们西厂专缉宫内司职全卫,拱卫天子,现下本宫有个婢女失踪了,想让厂公好生寻回来。”
说到这里,却听万贵妃忽然哧的一笑,然后说道:“娘娘说的真是笑话,这深宫内禁,普通人等闲不得进出,既然不能出去,如此年岁,便是走错了,也该自己回宫,还要劳烦厂公费心缉查,可是这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娘娘怀疑内禁中人谁人谋算了这位宫婢?”
皇后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阵火气,可是现下她只希望把明月寻回来,所以不想在这时候与万贵妃太多冲突,只得勉强笑道:“我这婢女本来就是新入宫中,不熟道路或也有之,总之,望厂公帮我好生寻回,只管对她说,只要她好生回来当差,过去的事,本宫皆不追究。”
言罢,皇后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万贵妃。
万贵妃听了皇后的话,却不以为意,反是冷哼了一声道:“私离宫禁,姐姐也不追究?以后还如何管束宫婢,以我看,不如就让厂公迅捷拿人,不论生死。”说到这里,万贵妃微一转头,对着汪直似笑非笑。
只是那“不论生死”着实让人心里犯凉。便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汪直,听到这四字,又想起现在还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明月,也是心里一阵火起,不过他一向是依附在万贵妃之下,这些年也多得她之提拔,是公认的万贵妃的党群,自然不能当下驳了万贵妃之言,只能一脸无奈的看着万贵妃,只是心里却早就有了新的打算。
皇后听到这里却是一拍书桌而起沉声道:“本宫宫里的人,便是要罚要打,也是本宫的事,什么时候妹妹开始拿起了这凤仪殿里的主意?”
王皇后素来软弱退让,从未在人前于过万贵妃难堪,此时她言语如此犀利,万贵妃那里受的住,只见她一下站了起来,只是愣愣的看着皇后,半晌无言,这屋里其他的嫔妃也早就失了看戏的心思,可是这样的时候,谁又敢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