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廷希问她:“这次回国打算呆多久?”
“回来了就不走了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钟沛凝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你不欢迎我吗?”
“没有,你是华尔街归来的人才,此等高级海归,放回到国外岂不是中国的损失。”
钟沛凝看着他的笑脸,忽然感慨着说了一句:“你终于这样笑了。”
这句说完,两人都有些尴尬,车内一时间更加沉默。
段廷希随手开了音乐:
“只有我守着安静的沙漠等待着花开只有我看着别人的快乐竟然会感慨就让我听着天大的道理不愿意明白有什么是应该不应该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如果世界听不明白对影子表白……”
钟沛凝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很有个性,也很好听。”
“烟火里的尘埃。”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他又问,“那你想好之后要做什么了吗?想必国内的金融界听说了你要回国发展,该抢得头破血流了吧?”
“你就少笑话我了,我再抢手也是个高级打工仔,哪像你——”钟沛凝望着他,眼睛里有种异样的光彩,“你可是大老板,只为自己代言!”
“彼此彼此吧,打工也有打工的好,至少不想干了,说走就可以走。”段廷希苦笑,“我就不行了,肩上一大堆的责任。”
“切,你这话被叔叔听到啊,准得揍你,生来就是老板,搁古代那就是太子爷啊!别人多羡慕的生活呀!”
段廷希摇摇头,无奈地道:“你这就是典型的在国外生活久了忘记老祖宗留下的历史教训了!纵观中国上下五千年,哪个太子最后有好下场了?不是被手足陷害残害就是自己鬼迷心窍了去逼宫。”
“哎呀,我就是一比喻,你干嘛这么认真!”
段廷希笑笑,不再言语。
“风阵阵吹过来为何不回来风一去不回来悲不悲哀麻木的那么快应不应该能不能慢下来笑得开怀哭得坦率为何表情要让这世界安排我就是我我只是我只是这一场烟火散落的尘埃……”
钟沛凝低头玩了会儿手机,抬头说:“我刚加了你微信,记得通过验证。”
“嗯,我知道了。”
“我现在还不想马上工作,先吃喝玩乐一段时间看看吧,把以前的发小啊闺蜜啊同学啊都联系一圈,看看有没有能重新建立起朋友圈的人。”
“嗯,这样也好,毕竟你在美国工作了够久,是时候放松一下。”
“嗯。”听着段廷希如普通朋友一般的回答,钟沛凝有些失落,到后来说话也不再转头看着他,只是一味低着头,“最近我接到几所大学的通知,让我去给同学们开讲座,还有一家直接说要聘我为特别讲师,讲讲我在美国的求学经历,华尔街的工作经验,以及自己对金融的一些理解,你说我要答应吗?”
“很好啊,为什么不去?”段廷希浅笑着,“一做讲师是和学生们分享经验,不像工作会带来压力,二来你也不需要天天去,既有自己的时间又不至于无聊,很有意义啊,看来到时候我得喊你一声钟教授了,你爸爸知道了也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