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靳廷将她轻轻拥进怀里,低声安慰,“这并不全是你的错,是那些让他受伤的人。”
她摇头,泪水湿透他的衣衫,“是我,都是我!他是因为就我才会受伤的!现在躺在里面的应该是我!不是他!”
周靳廷轻叹一声,将她抱紧,终于,她再没忍住,抱着他痛哭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从东边走到正中央,几枝斑驳树影从窗口投射到墙壁上。
子菱坐在椅子上,清瞳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空洞的盯着那扇始终紧闭的白色大门,周靳廷沉默的陪在她身边,陆丰元一脸沉重的坐在对面。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她几乎是同时的站了起来,陆丰元已经飞快走了上去询问医生情况,她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周靳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医生,我,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陆丰元连问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抹笑容,“手术非常成功,伤口感染的地方已经切除,但为了防止再度感染,我们会把他送进隔离室。”
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算松懈下来,子菱眼中蕴着泪,唇角却控制不住的勾出笑,回头与周靳廷对视一眼。
“谢谢你医生!真的谢谢!”陆丰元激动热泪盈眶,握住医生的手,连声道谢。
陆进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从前鲜活帅气的脸庞此刻却苍白如纸,他鼻子上还照着氧气罩,一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子菱才收回视线。
“不过去看看吗?”周靳廷问,
子菱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沉默一会抬眸,目光孑亮,“周靳廷,我答应你去曼城。”
从a市出发到曼城大约五个小时的车程,将最后一份资料看完,周靳廷阖上笔记本,长时间盯着显示屏的缘故,让他有些不适应周围突然暗下来的光线。
闭上眼捏了捏发酸的眉心,低醇的嗓音多了分疲惫,“老张,还有多久到曼城。”
“噢,先生,快了,马上就下高速了。”
周靳廷低嗯一声,就听到老张问,“先生,那一会是回公寓还是去豫园?”老张说的豫园是指周家老宅,也是周家老爷子现在住的地方。
周靳廷倏地睁开眼,才记起另件事,视线朝右看,车内光线有限,他只能看到她歪着头靠在座位角落的姿势,不过车内轻浅的呼吸声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他她这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刚才一路上她都没说话,而他又忙着处理文件,竟然就这么把她给忽略了。
视线从她沉睡的面容上收回,“回公寓。”
迷迷糊糊中子菱感觉有人在摇她,秀眉蹙起,伸手那把那只扰人清梦的爪子给拍了回去,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就又睡着了。
周靳廷皱眉看着手臂上五根清晰的手指印,又看向某个直接把后车座当作大床的丫头,太阳穴再次微微抽疼。
子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开了灯,看着完全陌生的房间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她唯一狐疑的是自己怎么会睡在房间里?是那个人把自己抱下车的吗?只是他怎么也不叫醒自己?
“有钱人的行事行为到底跟正常人两样的。”子菱喃了句,掀开被单下床,揉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从房间到厨房,子菱大致观察了下,这里虽然面积很大,装修也都属于欧式精装,但肯定不是周家大宅,顶多就是那个姓周的的公寓。
深夜,
周靳廷被一阵“砰!啪!铛――!”的摔碰声吵醒,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之后接二连三的响声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幻听,而且声源发声地就在他的公寓。
穿好睡袍,周靳廷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焦糊味,而且走廊跟客厅的灯都亮着。
俊眉拧紧,就又听到砰的一声从客厅方向传来,其中还夹杂着某个人的惊叫声,周靳廷迅速跑了过去,只是任凭他有再强的承受能力,当看到厨房的那番‘光辉景象’,他还是震惊了。
开放式的厨房内,纯白色意大利壁砖几乎半壁成了乌黑,天然气灶上的两个锅子,平底锅里面的‘尸体’已经焦的看不出原来的面目,另外一个锅里正沸腾着热水,地面瓷砖上,横七竖八的不知道躺了多少盘子的碎片,当然也包括了各种蔬菜叶。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就站在中间,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饶是子菱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瞧着周靳廷那张简直堪比千年寒冰的俊脸,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甚至觉得原本闷热的房间都骤然降了好几度。
轻咽了口唾沫,她小声解释,“我刚才起来肚子饿了,想自己找点东西吃,可冰箱里只有些意大利通心粉和蔬菜,水开了,我开锅盖想放通心粉,可水汽又太烫,我就没拿住锅盖,所以才……”看着男人越来越臭的脸,子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闭嘴,虽然造成厨房现在这副惨样不全是她的错,但她确实也存在一定的责任,子菱很负责的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