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才摔坏了呢,你全家……”
没错,她还没说完就后悔了。金子轩身后的笑声更大了些,就连一向比较规矩的绵绵也差点“噗嗤”笑出声来。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她不就是和这金子轩一家吗……
“都不准笑。”金子轩的命令中夹杂着几分怒气,确实安静了许多。
“绵绵,同母亲说她情况严重,听学不用去了。”绵绵反应了半晌,才应了下来,他刚说完转身就朝着她身测离去。
听学,莫非是姑苏蓝氏的听学,她虽并参加过,也懂其之盛大,各仙门子弟前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恍的走拉住金子轩,扯着他的衣角,“什么听学,魏…云梦江氏会去的吧。”
因为她比金子轩矮将近一个脑袋的原因,他只得低头看着她,再加上他的亘古不变的傲慢眼神和语气…但她也只敢在心里抱怨了。
谁叫我寄人篱下啊…这也许就是市井流传之语,嘴上笑嘻嘻…
“自是会,你问这作甚?”
“没什么。”
金子轩看着自己与她的距离,将衣角拉开,还作势的拍了拍,“你不能去。”
她震在原地,也学样的抚了抚衣袖,心里几计白眼掠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去?”心中愤愤地默念。所以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与他一般计较,倒显得我小家子气。”
朝着与金子轩相反方向走去。确信的是,她已经全然忘了她迷路这件事,刚踏出一步。
“公子,需要去找些治疗癔症的大夫吗?”
“嗯。”
“……我忍。”
因为没有人引路,所以锦诗回去时已然过了一两个时辰,推开门。
“回来了?过来坐”这声音有些耳熟,这莫不是我昏迷时来见我的那位夫人,金夫人微展着笑容,对她招了招手,亲切,让她不禁想起了她的养母莫大娘子。
不知家人如何了,她突然就昏倒,想必让他们急坏了。
她点了头,照着说的坐在金夫人的一旁,看着眼前的妇人,金夫人的脸上流露的是一个来自母亲的担忧。
“你不知道,我不是你女儿,但我在这,便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她暗下了决心,握起了金夫人的手,微笑着。
就像以前她的娘亲握着她的手一样。
“母亲。”
金夫人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明显,“醒了就好,子轩说你伤着了头部,可有异常?”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不记得了。”她挠了挠头,装着几丝抱怨的说道。
“那不若就照子轩说的别去姑苏听学了,好好养伤吧,我担心…”
还没等金夫人说完,就连忙出了声。
“别,别啊。母亲,都说出去走走对身体恢复极好的。再说金哥哥照顾我啊…”
她用着极其娇气的声音,还不忘嘟嘟嘴,佯装生气,晃着金夫人的手,最后自然是答应的。
她记得以前对她的母亲就是这样撒娇的,而每次都会以她的胜利告终。
金夫人走后,她缓缓的走到了梳妆台前,心底没有丝毫波澜,镜中的女子样貌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多的是额间的一点朱砂。
锦诗在出行的那天,并未与金子轩同行。她想也许早些到,说不定会见着魏无羡了,那毕竟是她打小的理想啊。
她想着,云梦江氏临水,就会有三分之二的几率是水路来姑苏。
所以她从午时早些便在那靠近船的一旁的摊位上坐着,痴痴的看着不同仙家的船上岸,也有从旁经过直奔姑苏去的。
锦诗在几岁时见过云梦江氏的服饰,虽然记忆已有些模糊,但若是见着就会有印象。
她用手撑着下巴,坐在街旁的摊上,耳旁不停地传来吆喝声,还有问候声,也有些闲聊八卦的。她将眼睛眯了眯,只睁开了一丝小缝。
“魏无羡,狗来了。”
不远处,岸边江澄有些卖力的朝着船上熟睡的少年叫喊着。“狗?狗?”那少年猛的惊醒,才发现上了当。“好啊,江澄,你…”
“阿羡,阿澄,先走吧。”
他们终究消失在人群中。
锦诗隐约间听见了那声”魏无羡”,起身张望四周,却不见踪影,心底的失望油然而生。
“是我多想了吗?”
“想见你,魏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