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慌张

    萧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样的成绩能不让他堕落么。www.Pinwenba.com前些天他们叫萧阳抽烟，拿了一根，有点想抽压力大抽点这玩意就舒服多了。想了一会儿，还是算了，这对身体不好。他们说别读书了，读什么啊，考这么两分。别浪费青春，跟他们到别的地方混吧，还能泡几个像样的MM。萧阳一把推开他们的手，混蛋。

    他走了，回到了自己最不想回的学校。进了教室，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他又回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位置坐下。

    不知不觉下了早读。推开门，走出教室。尽管是冬季，但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走廊上貌似没有路人，只有萧阳一个，他感觉有点冷。

    课余时间很长，于是决定去操场走走。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塑胶跑道。他隐约可以看到几个学生正在晨跑，他想着他们跑得够慢。

    萧阳双手插进口袋，刺骨的寒风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抬起头，望着依旧蔚蓝的天空太阳升出了地平线，柔和的阳光洒在草地上。他看到了草上露珠的晶莹剔透，像是满地的淡黄色的钻石，他想自己发了。

    萧阳幻想着，在那里偷笑，以至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有个人在他身后拍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沈若夕。

    沈若夕是萧阳的好朋友，他们之间饱经沧桑，患难与共，当然这有点夸张了，应该这是貌似情侣的说法。

    沈若夕笑着说，“大白天做梦，你丢不丢人呀！”她笑了起来。

    “做你个大头。”萧阳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没事跑到这里来干嘛？”

    “那你跑这来干嘛？”

    “我无聊，所以出来走走。”

    “我也是。”

    “额，是你个头。”他拉着她的手。

    要上课了，他们往回走。

    没走两步，他停了下来。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没用热水袋暖手么？”他的表情有些慌张。

    “恩，太早了，还没充电。”她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去帮你弄。”他有些生气了。

    “我...”还没等沈若夕说完，他一把她的手从口袋中拿出来，一边呼气一边把她的手搓热。

    看着眼前这个疼爱她的男孩，沈若夕有些感动。但她掩饰得很好，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因为她感到的只有对不起。

    终于，她的手被他的温度给捂热了，这是夹杂着情感的温度，她想。

    “快走吧，要上课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

    就这样他们离开了冷清的不能在冷清的操场。

    教室里沈若夕坐在萧阳的东北方向，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同桌，后来才是。他上课总是喜欢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他几乎不听课。因为他很清晰自己的差生地位还是比较牢固的。她上课戴着红白相间的眼镜，抬起头边听着讲边做着课堂笔记，看着她的样子他感到有些好笑。

    沈若夕，瓜子的脸型，她很瘦。总是眨着双眼皮的小眼睛，坚挺的鼻梁，还有一个樱桃般的小嘴。

    尽管她说话不算温柔，但很可爱。但使萧阳最喜欢的是她的长发飘飘，每天路过她的座位，总是可以闻到清新的发香味，他感觉到她的温纯。而放学时，和她一起骑着车，寒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心里萌生出轻舞飞扬的身影。

    在路上，她说冷，穿着大红色的棉袄，米黄色的高领毛衣，戴着蜡笔小新的口罩。瘦长的牛仔裤加上一双黑色的高筒靴子。她忽然寒颤了一下，萧阳看着不免有些心疼。

    萧阳从没有这样心疼过一个女生，她是第一个。

    突然萧阳想到了《第一次亲密接触》里的情景，勾勒出他们的背影。看不清他们的脸，男向左，女向右，隐约感觉他们的悲伤。现实中的萧阳，他已将她和他自己放入了美丽的世界中。只是他没有痞子察长得帅，而她也没有轻舞飞扬清纯的美而已。

    傍晚，他们逃课出去吃晚饭。她不敢，最后还是被他拽了出来。他们快速走到围墙边，小心翼翼看了看，没有巡查老师，谨慎的爬过了低矮的围墙。他们疯狂地在马路上奔跑着，大叫，大声笑，感觉冲破了束缚，迎来了自由。

    不一会儿，沈若夕停下来，她说自己饿了，然后露出渴望的眼神。他笑她真傻，“那我送你回家吧。”

    她说好。他说吃完了饭骑车带她去上课，她又说好。

    到了沈若夕家楼下，她突然说自己不想回家了，想去萧阳家吃。他只好打个电话问问家里还有啥可以吃的，于是他拨通了爸爸的电话，他说饭还有但菜不多了。简单说了句哦便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骑着车，他们行驶在黑暗的外环路，她带他。

    路上，他们肆意的放纵自己。她不太会骑车，有些抖。萧阳叫她小心，慢慢骑。别Z了，这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呢。她傻笑出可爱的声音。

    天色渐渐黑去，残阳大都被阴云掩盖。等了许久，公交车终于出现在校园的拐角处，他们上了车，傍晚车上的人并不多，沈若夕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最喜欢的位置。微风缓缓的徐来，头发在风中肆意的摇摆着，吹在脸上有一丝凉意，温温的，嗖嗖的。

    一会儿到了家，他们走到门口。开了门，老妈正在厨房炒菜，桌上放了已经烧好了的热腾腾的饭菜。沈若夕不好意思进来，萧阳一把搂了进去。

    萧阳带她简单了参观了下家里，特别是他的窝居地。不大的橱柜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厚薄不一的书籍。

    “哈哈，居然还有蜡笔小新的漫画，还有啥，名侦探柯南，老夫子。”沈若夕笑着看着萧阳，他的脸上自然刷了一下红润了。

    “额，这是小时候的收藏咯，我比较喜欢收集书籍。”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好吧，小家伙，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这个secret就烂在肚子里的喔，亲。”

    “哦。”萧阳无奈的耸了耸肩。

    “来，吃饭了。”老妈正在召唤他们来客厅吃饭，“哎呀呀，真是未先见菜，但闻其香啊。”沈若夕调皮的做了个猪脸的表情，跑进客厅。

    老妈将饭菜摆放好，他和沈若夕就坐在客厅吃饭了。她吃饭的样子很认真，让萧阳觉得很好笑。煎了个蛋，她说一人一半，于是他们左一筷又一叉勉强将它分为了二分之一。她说萧妈妈烧的菜好吃，萧阳高兴的笑了。

    虽然沈若夕是个小不点，但她的思想境界让人捉摸不透，真是人小鬼大。

    她爬完了碗里为数不多的米饭，他喝了两口汤。

    他们休息了一下，骑上车，萧阳送她去上晚自习了。

    寒风呼呼的叫着，天又暗又冷。

    萧阳骑着车，不时的回头看看她的脸，问她冷不冷，冷就把头低一点靠着他的肩，可以给他挡点风。快到了学校，沈若夕突然说她不想上晚自习了。

    萧阳有些着急，“那怎么行呢，你没有请假，快去，等下迟到要被记名字的。”

    “不要，记就记，我和你一起逃课。”

    “你真的不上课，那万一明天出了事可别怪我。”他无奈。

    “恩，好。一定不会的。”她开心的笑了。

    于是他们都选择了逃课，他带着她，她跟着他。

    时间尚早，萧阳找了个地方将车子放好。天气冷，平时他也不愿意骑，所以他们步行在空旷而寂静的公路上。

    这里几乎没有饭后散步的人，路旁橙色的夜灯依旧亮着。暗黄的灯光将他两的影子拉长也拉瘦了许多。他们就这样靠着走着，有说有笑。

    远处，他们听不见汽车长鸣的喇叭声，只能看见那刺眼的两束白光。然后唰了一下，车子飞驰而过，不带走一丝回忆。

    他们漫步着，突然萧阳停了下来，他对她说，他有点想私奔，可找不到人和我一起。

    “啊，好啊，我和你私奔，你带我出去玩，我早就想出去玩了。”

    “你，算了吧。你这么傻，那么单纯，这样出去会被人骗的。”

    “没关系，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么，所以我不怕。”

    “那可不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考虑清楚，你爸妈怎么办，当然我是无所谓，一个不读书的人到哪里都不会有人喜欢有人关心的。”

    “我不管，我已经决定了，要不咱明天就走，晚上回去筹好钱，然后你带上我。”

    “好吧，那你可别后悔和我出去玩。”

    那些被伤的日子，虽然早已过去。和朋友徒步在大街上，碰巧遇见了她。曾经的梦伴随着伤痛一起回来。女孩依旧没有变，还是这么可爱，这么好吃，因为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嘴里飘出糖一样的味道。和女孩默默地站在街道的一旁，感受着那些年在一起吹风的气息。一句有机会再联系，我和她各自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市人群中，不再回头。

    次日早晨。今天刚好是星期六，这学期开始每个周末学校都安排了周考。考试对于萧阳来说只是一种忽悠的形式，他考不到几分，却颠覆着父母的希望。不读书的他想把一张张白花花的答题卡画满，都显得如此困难，因为考不考试都是他的自由。

    萧阳上午还是去考试了，天气很冷。推开教室的门可以看到同学的课桌上热腾腾的早饭冒出的白气。老师发完试卷后就去做自己的事了。萧阳和沈若夕慢吞吞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好像那天上午考的是语文和数学，考试的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了。一个上午萧阳都趴在桌上睡大觉，他不愿意写，当然也写不来。但还是要给老师一点面子，沈若夕在一旁推醒了打呼噜的萧阳，于是在还有十分钟下课的时候他开始将满卷胡乱涂鸦。

    语文试卷上写满了文不对题的火星文字。数学就更好忽悠了，十二道选择题加上五道填空题，他一口气勾完了答案，遗憾的是最后无一命中。

    他幻想着老天能给自己一把利器，神笔马良。不需要画完的东西可以像画龙点睛一样的飞到天上。因为至少坐在教室里即将高考的萧阳没有半点好处。如果可以帮他把圈圈圆圆的试卷写满就足够了。他并不贪心。

    “如果可以在高考上一鸣惊人的话。哈哈。”控制不住的笑声连同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把试卷放到讲台上，三三两两的走出了教室。

    时间过得真快，一个上午就这样被他睡过去了，萧阳不知廉耻的笑了。

    貌似从今天开始，萧阳进入了一段黑色的日子，他算了一下五天的阴霾。心里想着，却一直不敢告诉对他关心的班主任。

    请原谅我不能将这几天浑浑噩噩的生活托盘而出，这不是不信任，而是不再自信了。对不起我可能让你失望了，你真的会如你所言嘲笑我三天么？你会。因为我相信那天的话是认真的，你的话能让我“颓废”成这样，我想你也够“伟大”的了。整整五天，我都没敢动笔（以前每天都会写日记，是不敢，是惧怕，是内心的谴责。我肮脏的灵魂得不到救赎。我不信仰宗教，也没有耶稣般勇气的死亡。但我需要一本圣经，一本属于自己精神的圣经，我需要自我救赎，拯救我早已奔向地狱般的灵魂。我是有多想早日升入天堂，但至少现在没有，也没有那能力。于是我挑了今晚来记忆自己几天来犯下的种种罪恶。

    “哎，这孩子真是没救了。”站在桌旁的萧阳听到了班主任和萧父的通话。

    “怎么了，老师，这孩子又在学校犯什么错了？”

    “不好好呆在学校上课，整天东晃晃西逛逛的，人都找不到。唉。”班主任又是一声叹气。

    “TMD，这个小兔崽子，晚上回去我就教训他。老师你放心，最近我比较忙，等忙完了这一阵。亲自带他来向你赔罪。”桌旁的老师戴上了眼睛，好好的看了看萧阳，也纷纷摇了摇头。

    果然，晚上回家了以后的萧阳以一顿打暂时结束了这场错误。

    之后他的出勤记录有了改善，周二下午的班会课上老师特别表扬了他，只可惜好景不长。

    萧阳逃学了，一次最疯狂的逃课，和沈若夕一起逃的。他们去了她原来呆过的城市，不远，但也不近。

    这天中午，她打电话给他，说她想去K城，要他陪她。萧阳想了想还是和她去了。出来得急，他没有带够钱。后来还是问朋友借了两张大红色的Money。这算私奔么？应该是，和知己私奔。这在萧阳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年少时的年轻气盛，脑子一发热说去就去。沈若夕回家也准备好了钱，随口而和他爸妈说了声。他们走向了车站。

    买好了票，三点钟发车，萧阳一看时间才两点半，时间还早，他们坐在候车室里等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心里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他坐在那瞻前顾后的，想自己到了那里怎么办。

    他们没有向老师请假，私自不去学校。他早已找不到请假的理由，因为作为男生的他频繁的请假已经让老师哑口无言，但他依然在班上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那就是干脆不请假。

    他说谎，逃课，利用老师对他那仅剩不多的信任和关心。所以他每次都成功了，他很开心，就像这次的顺利来的可以如此轻松。

    到了三点，他们检了票，坐上了一辆破烂不堪的长途汽车。

    他们没有理由不选择这样的旧车，因为车费不多，他们开始节约，口袋里的钱不知道可以维持几天。

    车里的环境沉闷，空气不新鲜，尽管后来开了窗户。车上留有重重的烟味，他们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萧阳晕车，因此上车前买了两颗晕车糖，本想只买一颗的，可那老板不干，于是花了两元买了两颗。他将糖剥开，放进嘴里，哪是什么晕车糖，这味道怎么和金嗓子喉宝的一样。傻傻的她吃了另外一颗，放进嘴里没过三秒，她奇特的面部表情告诉他这糖真的很难吃。她吐了出来，扔向了窗外。

    萧阳说她真浪费，一块钱一个就这样给扔了。她却反驳道，“这糖好难吃，这东西外面买一毛钱一个，我们被骗了。”

    “没关系，这糖吃了没准真的不晕车了。”

    车子终于开动了，他们开始了漫长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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