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到土匪老窝附近效果好一些,免得留下残忍好杀的恶名。”
“听老叔的,埋了就埋了,下次再抓住再砍了挂上。留恶名就留恶名,日奶奶地咱们不怕,就是要让这帮驴日哈地大辫子们知道咱们回-回的凶悍。”马继援见陈海松不反对他们用恐吓手段剿灭土匪很开心,扯着嗓子吼道。
马禄接上报告说:“咱们前后杀了六百多,沿着大路都挂了,特别是大辫子聚集的村镇咱们挂的最多。第八战区军纪严明,不许伤害平民百姓,不许杀害放下武器的敌人,咱们都知道。所以咱们没有牵连他们的家属,否则,以咱们的惯例,那是要屠村的。”
陈海松忙阻止说:“咱们的敌人主要是日本鬼子,满族人是受溥仪的蛊惑才投靠鬼子的,很多人也不是死心塌地干坏事的,村寨里大部分都是贫苦农民或是猎户,咱们不能把满族人当最主要的敌人,能劝说他们不支持鬼子不与抗日武装为敌的尽量劝说。杀的太狠会造成更大的民族仇恨,把他们都给逼到鬼子阵营里对咱们的抗日大业不利。”
马元海说:“我们听司令长官的,能少杀就尽量少杀,不过战场上咱们却不能留情,否则失了锐气、堕了威名,这不是马家军了。”
说着话一行人爬上一道山梁,众人下马让马喘口气,四下一望映入眼帘的是雄姿绰约的层峦叠嶂,大山洼中怀抱着一座依山而筑的古老建筑群。座北向南,呈长方形,布局紧凑、庄严宏伟,红墙黄瓦、碧檐青砖,周围绿荫繁茂,古木参天,古老建筑奇妙融入大自然的环抱之中,天上地下浑然一体,让人有置身仙境的幻觉。
张时之介绍说,此处风景独好,先是作为皇帝巡幸的行宫,后来雍正皇帝把这里封为兴安岭神的神庙,为大清国祈福,镇守北疆。因而由宫变庙、前庙后宫,宫庙共用,成了少见的庙宫建筑。那前边黄顶子的就是敦仁镇远神庙,后边整齐的青砖房就是皇帝休息的所在,宫墙外那些整齐的屋舍是随从、护卫、奴仆们休息的地方。
历代皇帝为了弘扬祖先尚武精神,每年秋天就组织八旗兵在围场北边一百公里的木兰围场狩猎,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年间成为惯例,这里一直被划为皇家禁地,外人不得随意进出。以后内外交困、国库空亏,木兰秋狩遂成为历史,这里也被官府渐渐变卖,近几十年民众才得以进入狩猎、耕作,因而风景瑰丽、野趣盎然。
众人听着介绍、发着感慨,下得山梁来到庙宫近前,周围马家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打消了众人幽思怀古之意。穿过一片百年以上的苍松古柏,见高大青砖门楼上雍正皇帝亲笔题额“敕建敦仁镇远神祠”,四周两米来高的青砖宫墙。
拾阶而上,宽阔的庭院长石铺地、长满青苔杂草,两行松柏下石刻的天马、狮子、狻猊 、獬豸分列马道两旁,刻工精湛栩栩如生。殿前几个巨大的铸铁香炉,因长年闲置锈迹斑斑。
巍峨的大殿镶嵌“崇镇周陆”的匾额,两旁偏殿分别题额“缵功致祷”、“上兰别墅”。正殿供奉“敦仁镇远神”牌位,高高的供台上塑着一个坐立的清朝官员服饰的满族中年男神,手柱长矛,遥望京城,颇有汉族关公仪态。可能长久无人护,塑像面容服饰略显斑驳,墙角成了蜘蛛的栖身之所,结满了蛛丝。
塑像前的供桌被移到门前,上面铺着几张地图,大殿一角安放着电台,另外几个角落也有参谋文书办公,这里俨然成了一座军事首脑机关。
马彪招呼各位长官在长大的供桌前落座,勤务兵上前殷勤奉茶。陈海松笑着打趣马彪:“很有进步嘛!起码没让马匹进入庙宫。”
马彪一边吩咐勤务兵准备晚饭,一边说:“咱们在张掖呆了那么久,还能不知道司令长官的法度,一切古老建筑都是文物,都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非作战需要一律善加保存,对吧。咱们虽然痛恨驴日哈地大辫子,不过跟这泥菩萨没有冤仇,就放过他了。”
“皇帝的宫庙都被你占了当指挥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别老记着过去那些恩恩怨怨,算不清楚的。说说你们的当面之敌吧!”
马彪只是一勇将,敌情如何部署怎样他基本不管,带着部队冲过去砍就完了。现在第八战区要求作战前要有计划、要有敌情分析、要有兵力部署、还要有多种预案。电报请示后方可实施。他也不得不收敛狂暴和冲动,不过具体事务都是参谋们去张罗。
见司令长官发问,他只得示意参谋长马朴出面抵挡。马朴自从山丹与马步瀛一起被擒,万丈豪情顿时湮灭,深感年老体弱、力不从心,回到武威、西宁后萌生退意,希望解甲归田,拿出多年积蓄投资商贸。马步芳却不肯放走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有丰富带兵经验的远房亲戚,在几家大商贸集团里给他划出股份,同时亲自上门鼓励他为团体出力。
这么着马朴又以60岁高龄出任骑兵师参谋长,不过这次出征他心态大不一样,儿子马学良因功升为骑兵一旅一团长,不需要他操心维护,部队旅、团一级都是年轻后生,冲劲、学识都比他们这些老将强,所以他一直以督军者自居,并不过多参与决策,每日里和5岁马彪搜集些古玩字画、金银古董。他见马彪他只好向平日里主持军务的马禄。
马禄虽是临夏人,从小生长在归绥、参加过哥老会、浪迹江湖、结交广泛,在河套地区名气很大,娶归绥名门闺秀穆贞清为元配夫人。后来投奔马麒、马步芳,屡立战功,是马家军里的能人,却并不得重用,见两位元老都求助于他,慨然起身指着地图介绍起军情。
“司令长官,我部当面之敌是围场县大地主朱恩武的民团、四岔口的惯匪李二麻子(李德林)的炮手队、伪满围场县讨伐队的队长张福元几股势力共同组成的汉奸武装。他们的头头就是张福元,此人原籍山东,念过师范学校,当过伪满大滩村的大村长,极度仇视抗日武装,带领讨伐队剿灭多只民间武装,有血债00多条。
朱恩武是大地主,号称是崇祯后人,与各路胡匪马贼交好,热河失陷后卖身投靠满洲国,为日军捐钱捐粮,受到日军器重,担任县府委员,允许他编练500人的保安团,他招收惯匪地痞残酷欺压民众,人送外号‘朱扒皮’,我军进驻以后,他在张福元挑唆下率兵与李德林合伙,意欲与我军对抗。
李德林是四岔口人当地保长,亦匪亦民,手中掌握一支百人左右的炮手队,多是悍匪,颇为残暴,是远近闻名的恶霸,听说我们是**,以为和汤玉麟类似,动了邪念。发现我军物资基地兵力较少、防备松懈,几股人凑在一起商量后轻装夜行,偷袭了辎重队,杀害我军00余人,劫得机枪0挺、步枪400支,弹药粮食一批,由此坐大。
他们偷袭得手后,感觉我军稀松,遂在第三天在克勒沟夜袭我军一个连,残杀20多名我军士兵。此后频繁出动与我军游击,又造成我军00多人遇害。他们一面与我军作对,一面四处联络各路土匪汉奸,以张德元为首领聚集起000多人的部队。在我军强力追剿下,死伤600多人,其余人员退入庙宫东南大高尖顶固守,企图与我军顽抗。
大高尖顶是附近最高峰,不远处即是毛荆坝大森林,此山如桌形,四面陡峭,顶部平坦,有溪流农田,上有房舍数百间,储存有大量粮草,易守难攻,是李德林一个拜把兄弟的老巢,聚众约4000人,狂言我军半年也打不下他的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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