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渊、华振中、吴履逊都是粤东本地人,在粤军里打拼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猫腻,余汉谋只倚重自己粤西钦廉高雷地区出身的部下,看重珠江三角洲繁华地区,一向不待见粤东潮汕籍将领,对粤东只索取不投入,派出亲信担任要职不断削弱本地势力。
**飞虎师插足粤东,表现出较强战斗力,渐渐控制了自卫军系统,这让余汉谋很不放心,就把自己的嫡系独立第9旅调出,派与自己长期不合缺乏补充的64军驻防潮汕,其意图无非是借着日本人的手消灭李汉魂和**孙飞所部,果然奏效,64军溃败、孙飞部重创,却连累着潮汕失守、出海口被占,粤东**空虚、民心扰扰、社会混乱。
可人算不如天算,削弱了政敌的同时也损害了抗日的大局,更损坏了余汉谋自己的声誉,当孙飞硬是带着残破的国共联军消灭了104师团,控制住惠州、惠阳以后,对粤军失望至极、有病乱投医的蒋先生下决心把粤东与粤军隔离委派第三战区管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远在海外的陈海松虽未经历作战过程却洞若观火,对余汉谋的目的了然于心,一针见血地指出战区私心作祟、消灭异己、防备松弛、有意纵敌,是潮汕沦陷的真正元凶,**也是这一阴谋的牺牲品,轻易化解了华振中的指责,让他们也是暗暗生恨、无言以对。
华振中虽然气馁,嘴上却说粤军面对强敌表现英勇,伤亡十万全歼104师团外还重创了第5、18师团和台湾混成旅团,成功打退了对粤北的进攻。输在装备上也算问心无愧。
既然是来劝服对方的,对方又表现出明显的敌视,陈海松这时候可不想再给第四战区、国民党留情面,从军事上分析了潮汕战役的得失,说完了潮汕又说广州。说完了广州又说武汉,从点到面、从基层到高层把最高军事委员会、战区司令部、各兵团、集团军、军、师各级的种种战略误判、调度失措、勾心斗角、软弱涣散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三人面前。
随后他说:“中国的战场失利源自于贫穷落后,贫穷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弥补,可思想的腐朽、观念的落后、制度的缺陷却是千百年的积淀,我们空有辽阔的国土、丰富的资源、勤劳的民众、勇敢的士兵可在鼠目寸光、贪腐无能的各级官员的手里无法形成国家的凝聚力、民族的向心力、政府的亲和力、军队的战斗力、学者的创造力、工商业者的生产力、工人农民的劳作动力,即使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我们看到的还是各政治团体之间的摩擦力、各区域之间的排斥力、各阶层民众的离心力、社会进步、工业发展的沉重阻力。”
这样毫不顾忌地痛斥国民党的战略、政策、地方政府、各级官员在**里可是很少见的。这陈海松未免太过狂妄了些,基本的尊重也没有了,让几个党国元老有些受不了,脾气火爆的吴履逊出言抗辩:“陈长官岂能把过错都归结于本党本军,似乎**都是土鸡瓦狗,党国干部都是酒囊饭袋。要知道抗日的主力是**、领导抗日大局的是国民党。”
陈海松毫不理会对方的愤怒,继续刺激着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国民党人:“陈某从不否认**也在抗日、国民政府也在谋取胜利,为此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可是快两年了我们仅有抗日的激情,没有正确的方法,被动地抵抗缺乏主动地变革,长处变短、短处更短。
世界在改变、社会在发展,不改变就要落后就会挨打。鸦片战争以前我们就落后于时代,挨了一百年的打,签了那么多的屈辱条约、丢了那么多的国土,赔了那么多的银子,可我们还是沉醉在泱泱大国的梦境里,意识不到造成持续落后贫弱的是思想、是制度,依然死抱着祖宗的家法、恪守着腐朽的规矩、追逐着传统的陋习、漠视着国家危亡百姓苦难。
诸位都是爱国的贤达、将领,都曾发出睡狮猛醒的呼唤,可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在沉睡,没有人愿意主动地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顽固地维护着历史传承的社会制度,不肯接受不同的治国理念、管理制度,唯恐自己的利益被新生力量所破坏,不愿做出丝毫改变,即使新的力量、制度能够带来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战争的胜利也不肯借鉴、采纳。
这就是中国最大的落后。思想的落后是一个民族最致命的缺陷,看看中国的现状我们就能够感受到思想僵化、战略保守、忽视经济、轻视工业、政府**、民生残破带来的种种危害,然而这个缺陷还在毒害着中国社会、**部队,危害还在蔓延,中国还在屈辱中煎熬。”
直爽的华振中听得毛骨悚然,领导中国推翻满清、打倒军阀、建设国家、顽强抗日的党国、**在此人嘴里竟是如此不堪,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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